李霄凡挥手将因果契约隐去，刚要开口作答，便看到燕赤霞眼底的炽热光芒，神情不由微微一愣。
眉头微掀，好奇道：“阁下这是想到了什么？”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其眼底的光芒，好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也不知这家伙到底想到了什么？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属实是有些不自在。
“阁下先说说你这契约的功效，违背之后是否有相应的惩罚？”
燕赤霞此时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杀戮无数贪官污吏的他，深深的明白因果契约的重要性。
可以说只要能够将因果契约推行天下，就能逆转逐渐混乱起来的天下，造福无数黎民百姓。
“相应的惩罚么？”李霄凡低语一声，心中快速的组织起言语来。
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的好回答，不……应该说不是那么的好忽悠。
沉吟许久，坐直身体，神情严肃的缓缓开口道：
“天地之间有一大道，名曰因果，此契约谓之因果契约，签订双方如有违背，就会受到冥冥之中因果大道的惩戒。”
“气运衰落，霉运连连，鬼物缠身，总之只要违背契约，九成九都会意外横死。”
以小因果截运术的神奇，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抽干一个人的气运。
当一个生灵的气运归零后，自然无法久活于世，会不断遭遇不可明说的意外，直至彻底的死亡。
因为无气运者，是无法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其在天地的眼中就是bug，是需要抹除的存在。
“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欺骗你对于在下来说又没有什么好处。”
碰——
“太好了！”燕赤霞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因为激动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将心中的想法道出。
李霄凡见状，眼中的好奇之色越发浓郁，身子往后一靠，好整以暇的等待起来。
这个时候可不是催促对方的时候，免得打乱对方的思绪。
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想到了些什么？竟然会如此的失态。
燕赤霞停下脚步双手撑桌，深呼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能否普及天下？”
说到这他的面上，露出了紧张至极的神色。
这点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如果这因果契约能够普及天下的话，就能做到他所想的那样。
逆转世间这污浊乱世！
闻言李霄凡眼中闪过了然之色，原来如此……
他大致已经明白燕赤霞心中的想法。
以因果契约限制天下人心！
很不错的想法，他也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这样运作的话太过麻烦。
只要他能统一天下，便能以小因果截运术，将帝国律法刻入气运金龙之中，到时便可一举达到限制天下人心的目的。
这个想法非常不错，值得他花费心思试上一试。
眉头微微一掀，幽幽道：“普及倒是能够普及，不过制作因果契约十分的耗费法力，想要普及天下几乎不可能。”
“若是有朝一日，在下成为长生久视的仙人，或许能够做到。”
燕赤霞闻言眉头深深皱起，脸皮抖了抖，竭力压下心中失落的情绪，深呼一口气，不死心的追问道：
“难道就没有解决之法么？”
这因果契约让自己看到了，改变现今天下颓势的机会，他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有。”
“是何方法？如果能够帮助到阁下，在下定当倾尽全力也在所不辞。”
只要有解决之法就行，自己倾尽所有也要将因果契约普及天下，攫去那些贪官污吏生存的土壤，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李霄凡坐直身体，露出淡漠至极的神情，漠然道：
“推翻大明，重立新朝，以人皇之身，将因果契约融入气运金龙。”
“以此为媒介强行与天下人签订因果契约，也可以说是不可违背的朝廷法度，这便是唯一的解决之法。”
言罢身子往后一靠，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神情变化不定的燕赤霞。
很明显自己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让大胡子犯了难。
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名有志的爱国青年，不然也不会闯下辣手判官的名号。
燕赤霞突然苦笑一声，有些无奈道：“阁下这是给在下出了一个难题啊。”
朝廷的吏治的确腐败的不成样子，但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而且一旦走上推翻大明，重立新朝的不归路，天下黎民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让他如何……安心？
李霄凡耸耸肩，无所谓道：“有什么好为难的？在下之追求是那长生久视的仙，对于人皇之位并无太大的兴趣。”
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道：“当然若是这人皇之位唾手可得，在下也不介意坐上一坐，毕竟皇家好修行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至于如何让这人皇之位唾手可得，这便是阁下的事情。”
如此说也是想要试试，能不能白嫖一个皇帝当当，就算不能也不影响他后面的计划。
以燕赤霞的实力，只要他想加上自己暗中的帮助，推翻大明重立新朝还是没有问题的。
燕赤霞闻言，眼中闪过无语之色。
好家伙……听其言语，这是想让自己亲手推翻大明朝，将皇帝宝座送至他跟前。
沉默半响，最终还是没有与对方，继续交流这个话题，自己现在还无法下定决心，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纱纱纱——
呼哧呼哧……
两人偏头看向阁楼外，就见刚离开不久的宁采臣，面露惊慌，一身狼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两位……仙……仙长……狼……有狼群。”
说完双手撑着膝盖，站立在木桌前，急促喘息起来，一滴滴米粒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滑落。
刚刚他差点就死于狼口，现在想想就是一阵的后怕，这下说什么自己也不会一个人离开。
李霄凡目光闪了闪，率先开口道：“你这书生就是麻烦，先到隔壁房间住下，等本尊离开的时候带上你便是。”
说完看向燕赤霞道：“我们先将契约内容完成，早日洗涤法力之中的杂质，也能尽早让阁下踏入金丹境。”
宁采臣直起身，拱手一礼道：“小生……多谢仙长。”
道完谢不敢耽搁，连忙朝着一旁的房间走去。
燕赤霞收回看向书生的目光，点点头道：“在下需要如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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