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燕赤霞闻言神情为之一愣，快速将口中的果肉咀嚼咽下，挺直背脊，肃声询问道：
“在下需要付出什么？提升的过程是否会有副作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是他前半生历经诸多挫折，总结出来的经验。
以他的性子本不会对这样的捷径有想法，但天下的妖物实在太多太多……
前半生荡不尽人心鬼蜮，后半生总要涤荡一番这世间妖邪。
他想在有生之年，尽可能击杀足够多的妖物，如此也不枉自己来这人世间走上这一遭。
“阁下修炼时是否察觉到，天地之间的灵气充斥着各类驳杂的气体？提炼起来十分费力，就算几经提炼，体内的法力依旧驳杂不纯？”
“的确，在下修炼时，大半的时间都用来剔除，灵气中的驳杂之气，而且费劲心力也无法尽数剔除，日积月累之下，体内的法力也就显得驳杂不纯。”
李霄凡点点头，举杯示意道：“在下有一宝，可洗涤法中的驳杂之气，提升进阶金丹境的几率。”
灵气中的驳杂之气就是天地之间的鬼气、煞气、妖气、劫气等负面气体。
这或许也是此方世界修行之道衰落的原因。
燕赤霞闻言神情彻底的严肃下来，身为修行者法力纯净的重要性，他自然十分清楚。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自己法力驳杂的问题被解决，他有十足的信心迈入金丹境。
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样的法宝，难怪实力会提升的如此之快。
深呼一口气，将刚刚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
“在下需要付出什么？洗炼法力的过程是否会有副作用？”
“洗炼法力的过程并无丁点儿副作用，这点阁下大可放心，至于代价……那便是阁下的……两层气运。”
“气运？这玄乎的玩意损失后，对在下有无影响？”
他是真的不怎么相信，气运这类虚无缥缈的玩意，自己所看中的是实力提升之后，能够击杀多少妖物。
“怎么说呢……理论上对你并无影响，除非你想登临仙境，这也是在下谋求气运的主要目的。”
“既然如此，燕某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成仙对于在下来说太过的虚幻，还是顾好眼前才是最为实在的。”
李霄凡闻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好看的笑容，一挥手桌上出现整整十坛美酒，伸手示意道：
“交易既定，今夜我们就不醉不休，明日在下亲自出手，为阁下洗经伐脉以及洗涤法力杂质。”
此人是此方世界有数的大气运之辈，其两层气运已经非常的可观，足以让他自身的气运增加一截。
至于榨干其气运，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此行事的话太过极端。
他已经吃过一次走极端的亏，自然需得收敛一二。
两层气运不多不少刚刚好，用于医馆的因果契约也是收割的两层气运，这是为了避免再次走入极端，自己特意加上的限制。
“哈哈哈……痛快……阁下这直言不讳的性子……燕某甚是……欢喜。”
燕赤霞爽朗大笑，心中不由对眼前青年心生好感，一开始此人的行事风格，的确让他很是不喜。
不过与其一番交流后，发现其人的性子与自己十分合得来。
有一说一，直言不讳，大方得体……
碰。
两只酒坛在空中轻轻一碰，二人豪迈的抱起酒坛，仰头狂饮起来。
……
翌日清晨。
宁采臣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只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泰。
忽然他的身子一僵，看着抱着酒坛狂饮的二人，连忙放下手尴尬的笑了笑：“额……两位仙长还在喝着呢……小生没有打扰到你们的雅兴吧。”
李霄凡随手将酒坛放下，摆了摆手淡淡道：“既然醒了，就早点离开此地，此地可不适合你这文弱书生久待。”
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减轻其防备心理，如此才好继续后面的操作。
兰若寺外树林之中的狼群已经被他控制，足以确保宁采臣无法离开。
再说宁采臣与小倩二人的姻缘早已注定，无论如何二人最终都会相遇，当然这是在他不强行干预的情况下。
燕赤霞晃晃悠悠的起身，此时他的面庞一片通红，足足七大坛灵酒落入肚中，足以让他神志迷糊。
嗝——
重重的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道：“小书生……李兄弟……说的不错，此地……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还是尽快……离去的好……嗝——”
说到这他又打了个酒嗝。
宁采臣闻言，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两位仙长，小生这就离开。”
言罢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很快便没入树林之中消失不见。
李霄凡收回目光，将身前桌面清空，取出笔墨纸砚，提笔书写起来。
放下笔，指尖金色铭文浮现，轻点一下桌面纸张，一张因果契约就此完成。
拿起因果契约，递给一脸迷糊的燕赤霞，微笑道：“阁下仔细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上大名，随后在下为你洗筋伐脉以及洗炼法力。”
说着手指轻弹，弹出一道气血打入他的体内，为其将体内的酒精祛除。
燕赤霞打了一个哆嗦，周身蒸腾起酒香浓郁的气雾，脸上的血红快速消退，双眼也恢复了清明。
轻呼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温和笑意的青年，收回目光，低下头逐字逐句的观看纸张上的内容。
仔细看完，发现对方并没有与自己玩弄小心思，所列出的条件与事先商议好的一般无二。
说实话，对此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对方竟然没有趁人之危，趁自己意识模糊之际，忽悠他签下这份契约。
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将桌面上的杂物清理开，俯身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将纸张递给对方，随手将毛笔扔入托盘，笑了笑，好奇道：“阁下这东西和契约差不多，这其中有什么说法么？”
对此他还是有些好奇的，难道对方就凭借一纸契约，就能收取虚无缥缈的气运么？
如果是的话，对方的手段就有些鬼神莫测了。
还有就是，这样的契约非常适合推行天下。
如果有人违背契约中的内容，就会受到冥冥之中的惩罚。
如此的话整个天下将无背信弃义之人，也将无贪官污吏生长的土壤。
这天下……或许还有得救！
想到这，他眼底深处闪过炽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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