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异种与颠覆者的事情，九寒简单带过。
他继续道：“你本身即是历劫者，有参加这一代登天长阶的资格。但……”
说到这儿，九寒稍稍迟疑，还是没说出下面的话。
“总之呢，登天长阶开启之日，可能还需要数年光景，暂且莫要把登天长阶放在心上。”
陆铭听罢点了点头：“我明白的老师。”
这一次，他是真的明白了什么。
如果说没有前面的园丁花草这个铺垫，陆铭可能还不太理解九寒话里的意思。
但经过前面九寒的描绘，陆铭隐约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身为神灵，或有弊端……
就如同本身就是神灵境的九寒，他拿出了后花园、园丁、花草的比喻，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看到陆铭庄重的面容，九寒满意点头：“明白就好。”
“所以对你而言最好的路，其实是第二条路。”
“成为异种！成为能杀园丁，能吃园丁的恶植！”
“有我在，你无需担心会有人提前扼杀你，我自会护你周全。”
“那么问题就来到了：如何成为异种，如何变成恶植！”
变异具备不可控性。
成为异种，需要的机缘巧合实在太多！
“但有一条路，其实是稳定且可靠的。”
“即是血纹之道。”
……
兽王的传说在黑雾区内流传甚广。
九寒与零相同，都仔细研究过兽王的传说。
“可以确定，兽王确实有比肩甚至超过神灵的力量，而它却并非是神灵。”
“还可以确定，兽王力量的源头，即在于血纹！”
陆铭眉头一挑：“血纹这么强么？”
九寒点头道：“很强，血纹的强度远远凌驾于金纹银纹之上。”
“不过比起神之本源，差得还远……但人家兽王血纹多啊，按照我的模拟，9999道血纹集合，大概就能拥有正面抗衡神灵的力量，而兽王身负的血纹，应该比这个还要多。”
陆铭：“……”
“要这么多的么？”
“当然要这么多。”九寒肯定道：“其实可以简单的，将神之本源理解成能量的一种，唯一的问题在于这种能量的强度密度非常可怕！”
“若是不成就神灵，在能量密度上就没办法与神灵相提并论，唯一能与之对抗的，只有以量取胜。”
“兽王走的，即是以量取胜的这条路！”
“而这，也是现有的成就异种，以凡人之躯比肩神灵的唯一可控办法！”
陆铭陷入了沉默。
9999道血纹……
而此刻陆铭一道血纹都没有……
想了想，陆铭问道：“按照老师的计算，我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拥有9999道血纹？”
九寒摇头：“不知道……但想来应该是不短。也许当你抵达寿元极限，也没办法成就当初兽王的高度。”
陆铭顿觉呼吸一滞。
他想过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会很难。
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难。
九寒再道：“本来看到你的天赋和努力程度后，我确实想要把你往这个方向培养……就算不成就兽王的高度，多修炼出一些血纹也总是好的。”
“但今天我忽然改主意了。”
九寒稍稍一顿：“咱们似乎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陆铭：“什么选择？”
“神之本源！”
看着陆铭有些愕然的脸，九寒直接说道：“实话说，成就神灵是福是祸未有定论，但这跟神之本源没有任何关系！”
“我刚才就说过，神之本源的本质，只是一种高位能量，能量又哪有好坏之分？”
“伱的最大特殊之处在于，你能够吸收神之本源。”
“虽然我不清楚被你吸收的神之本源去了哪里，但如果你能找到这些神之本源的去向，并调动、利用它们……那么你就成了没登顶登天长阶，却拥有神灵力量的外道之神！”
说完，九寒自嘲一笑：“别觉得神灵境有多牛逼。”
“古境与神灵的差距，就在于神之本源，也只在于神之本源！”
“甚至于，我们在成就神灵的那一刻，身体状态就已经被彻底定格，再没了进一步成长的可能。”
“而如果咱们能完成我的设想的话，你就不单拥有了神灵之力，你还有无限成长的可能！”
“这条路如果走通，那就将会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前所未有的通天大道！”
九寒的话再一次让陆铭懵了一瞬。
“等等老师，你说成就神灵，身体定格……”
九寒直接点头：“你没听错！”
“完成登天长阶的那一刻，接受神之本源改造，这个改造将会彻底固化神灵的力量，杜绝了神灵再向前一步的可能性！”
“也因此，神灵实际上是没有成长性的！”
完成登天长阶的那一刻有多强，成就神灵后就固定在了那一刻的状态——区别只在于拥有了强弱不同的神之本源。
当然，这对于大部分神灵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神之本源碾压一切，我还需要什么身体力量？我还需要金纹银纹血纹么？
不需要了啊……
但这对陆铭而言，是难以接受的。
他喜欢修炼，喜欢不断成长，不断变强的感觉……
也因此，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陆铭一时间心绪翻涌，不知道该有何感想。
九寒再道。
“也因此，现在的你拥有三个选择。”
“一，登天长阶成神之路。以你的天赋，我想等到登天长阶开启之日，将无人是你的对手。”
以陆铭的天赋，他成神不说十拿九稳，但也是大概率事件。
而此路的弊端，九寒刚才也说了——无法继续成长是其一，可能受到钳制是其二。
好处则在于：简单快速高效，一步登天！
“二，血纹之路。”
好处是稳定，坏处是进展缓慢。
“三，咱们一起研究的那条未知之路。”
即是未知之路，优缺点则都难以预料。
能不能成，还未可知。
大量吸纳神之本源对陆铭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个也是未知数。
“但其实我完全可以三条路并行。”陆铭想了想，这般答道：“登天长阶开启之日，我在考虑是否参加。而修炼我肯定也是不能中断的。”
“在修炼期间，我与师尊便可以研究这未知的第三条路，一旦研究有成，再讨论不迟。”
三条路，并非是绝对的冲突关系，至少在前期是可以同步进行的。
九寒也是被陆铭的特性给惊到了，一时间没想到这一茬，此刻陆铭说完，九寒想想当即点头：“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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