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真的会有人觉得他活着是顺应天意的事情吗？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或许……
他慢慢阖上了眼睛，掩去其中情绪，再开口时只是笑笑道，“那要是我昨晚没撑下……”
忽然，李玄知感觉自己唇畔一凉，他睁开眼睛，便看到苏婳正皱眉看着他，匀净修长的手指半掩在他的唇上。
草药的清香浮盈在鼻尖，微微还带着些湿气，李玄知微微抿了抿唇。
“王爷怎么又要瞎说了？”瞧着李玄知住了嘴，苏婳也将手收了回来，继续说道，“再说了，那老天爷爷怎么可能会做些违背天意的事情呢？”
“我昨晚可是发誓了的。若是他违背天意收您上天，我就去找那雷公电婆，不给他捅出个大窟窿来，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苏婳还朝着李玄知抬了抬下巴，眉眼间满是小得意。
李玄知瞧着她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可是才刚笑了一声，他便再次咳嗽了起来。
苏婳忙又拿起一旁的水杯，一边喂他喝水，一边慢慢替他顺着气，嘴中还在说着话，“昨夜王爷您也不知道吐了多少血了，之后几天您可得好好补补，过会儿我就去列个食补的单子……”
苏婳的声音柔和明快，还特意放轻了不少，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李玄知听着听着，便连眸中也慢慢染上了笑意。
其实也不过就是些家长里短的话，可是他却从未听人这般与自己说过，听得他觉着自己的心似乎都有些暖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此时正说得起劲的苏婳，半晌垂下眼眸，笑着认真得应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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