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识不凡的楚仁而言，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话和现实完全不搭边。
如今天下虽然没有到遍地烽火的份上，但也是内外交困，绝对称不上什么四海祥和，真要是再让老头子执掌天下二十年，楚仁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大周依旧完整了。
但楚仁不在乎让自己的父皇再听几句假话，反正自己父皇听的也够多了。
现在他楚仁最大的对手楚纪已经死了，而老头子现在又对楚宣心生不满，只要讨好了老头子，日后的皇帝宝座必然是他的。
“你们啊，就是会说好话哄着朕。”楚佶嘴上说着责怪，一张老脸上却满是笑容。
“太上这可冤枉了咱们，老奴比任何人都知道，太上可是还依旧生龙活虎，不比什么小伙子差的。今年的秀女选拔奴才看还要加大规模，让普天之下所有的美人，都能得到太上的宠幸。”作为服侍泰安帝几十年的赵高，哪还能不知道楚佶是个什么人啊，说的话立马挠到了泰安帝的心尖。
男人嘛，不管什么时候都希望听到别人说自己那方面很强！
对于美女，更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得很！
越多越好！
“嗯....也不要太过...适当适当即可。”泰安帝楚佶笑着说道。
对于自己的身体，楚佶还是很自信的。
他可是年近五十还能有子嗣诞生的人，到现在所有儿子女儿加在一起，足有一百多个子嗣！
其他方面不谈，至少在生孩子方面，楚佶可以说是冠绝整个大周朝所有皇帝的。
“对了居安啊，你得到的绝密消息，究竟是什么啊？现在可以说给朕听了吧。”
楚佶终于想起自己来到蔡府的原因，对蔡攸问道。
“这个臣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等太上见到那个探子，亲自听他怎么说吧。”蔡攸弯腰说道。
“好吧，朕倒要看看那孽子想要干什么。”虽然觉得蔡攸的做法有些古怪，但楚佶也没有想太多，依然跟着蔡攸慢慢深入蔡府深处。
“朕准备和那孽子断绝父子关系，不知道居安你怎么看啊。”路上，楚佶又将自己刚刚做的决定告知蔡攸，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闻言，蔡攸脚步一顿。
“太上为何如此？此举可能会引发天下非议啊。”蔡攸的声音有些奇怪。
“蔡大人这可就说错了，太上此举有什么好奇怪的。是那九皇子目无君父，竟然当众对太上不敬，如此品行岂可君天下？难道蔡大人觉得太上此举不妥？”赵高听出了蔡攸语气中没有赞成的意思，有些责怪道。
泰安帝楚佶和嘉王楚仁也都眉头微皱，看着蔡攸。
特别是泰安帝楚佶，他本身就刚愎自负，决定的想法不允许别人质疑，更不要说在他心里蔡攸不过只是一个供他消遣的近臣倡优，根本就没有询问其想法的意思。
顺口一提，也只是为了听到其赞同和奉承的话语罢了。
“臣只是觉得此举并非良策，且有损皇家威严，会让天下人看了笑话。这也会让太上您的声名受损，简直胡闹。”蔡攸淡淡说道，脸上却也不见惊慌。
这好好的狗，竟然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朕以你文学优长，故使领四库书，实不过以倡优蓄之，尔何妄谈国事！”
看到蔡攸竟然还敢顶嘴，泰安帝语气严厉，意思很直白，便是你蔡攸充其量不过就是我养起来的一个文学词人罢了，是用来供自己娱乐消遣罢了，和以前讨人开心的倡优没有两样啊！怎么敢对国家大事发表意见的！
按理说，泰安帝发这么大的火，要是之前的蔡攸早就吓得跪地谢罪了，然而现在的蔡攸依然没有任何要认错的意思，反而看着泰安帝继续劝道：“太上三思，与陛下断绝父子关系，并非良策，是大大的错事，徒劳惹人笑话。”
!
还敢顶嘴！还敢称那孽子是陛下！
泰安帝楚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蔡攸这个一向对自己乖顺的人，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妄议太上！”另一边，赵高直接走到蔡攸面前，一巴掌就想扇到蔡攸脸上。
啪的一声！
只是预想中，蔡攸被掌掴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赵高捂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蔡攸。
“一个阉人，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蔡攸面露不屑看着赵高，刚刚他反手一巴掌拍在这赵高脸上，也算是出了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一股气了。
这一幕，无论是泰安帝楚佶还是嘉王楚仁，全都被惊住了。
“你这个...你这个！...”赵高权倾大周多年，因为深得泰安帝信任，又在内宫之中，因此无论是封疆大吏还是朝廷重臣，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放肆的，更不要说敢当众掌掴他了。
“太上..这个蔡攸是对您大逆不道啊！看来他是早就对您有所不满了，老奴不过是说他一句，竟然就遭到如此羞辱。”眼见自己威逼奈何不了蔡攸，赵高立刻捂着脸，向泰安帝楚佶告状。
当然，不用赵高说什么，泰安帝楚佶此刻也已是满肚子怒气。
这像什么样子！
无论如何，赵高都是他的人，是皇室的家奴。
代表着是他的脸面！
蔡攸敢当众掌掴赵高，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蔡攸！你这是发了什么疯！敢打赵大伴！”楚佶声音低沉，呵斥道。
大伴，意思就是常伴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是皇帝极为亲近的人。
所以此刻的楚佶，处在暴怒的边缘。
“为何不敢打？阉人不可干政！
再说臣是读书人，也是朝廷命官，难道还没有赵高这个阉人地位高吗？！”蔡攸义正言辞反问道。
“这等阉人，不阴不阳，不男不女，实在是天地间第一等肮脏之人！若不是太上，臣连看他一眼都嫌脏！”
蔡攸手指赵高，言语可谓是恶毒之极。
简直就是那种与太监势不两立的大儒文臣一样，可赵高明明还记得不久前蔡攸还给他送礼巴结过！
怎么今日就忽然翻脸了？
“再怎么样，赵大伴说的就是朕的意思，怎么，难道你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楚佶被蔡攸忽如其来的硬气给整懵逼了，这是搞哪一出？
“区区阉人也能代表太上意思？臣觉得太上着实可笑，难不成太上皇您老人家也是和这些阉人一样？没种？”
说我没种？！
“来人啊！给朕拿下他！”
泰安帝楚佶顿时气炸了，厉声吩咐身边跟着的几名护卫上前，要将蔡攸直接拿下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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