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纲”不但耗完国库,而且害得许多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而且虽然蔡京靠的是阿谀奉承上位的,但他的势力也非同一般,不断排除异己,蔡京两个儿子蔡攸、蔡绦都拜大学士,蔡攸之子蔡行也担任殿中监,连蔡攸之妻宋氏也有特权,可以随时出入禁中,受到楚佶的宠幸。
蔡京厉害的是,这些排除异己的行为竟然能受到泰安帝楚佶的认可和赞同,举一个最突出的例子:
那是泰安八年,蔡京被提拔为右宰相,为了体现百官之首的作用,就对朝廷580多位官员进行了一次大考评。考评的标准只有两个,一个是正,一个是邪,其中,“正”又分上中下三级,“邪”除了上中下三级外,还特别加了一个“邪上尤甚”,就是你“邪得不能再邪了”,可见蔡大宰相对“奸邪小人”的切齿痛恨。
考评结果出来后,老百姓都傻了眼——列入“正”方的,只有40几个人,而列入“邪”方的,竟高达540多人。也就是说,整个朝廷的官员,“忠正之士”的比例仅为7%,而“奸邪小人”则占到了93%!
怎么回事啊?这是官方的统计数字吗?蔡大宰相这不成心在抹黑我大宋官场吗?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不得把你脑袋砍下来?
别急,蔡京能从一个小小的钱塘尉一步步爬到宰相的位子,还执掌天下十几年,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在两年前,泰安帝刚即位,突然发生了一次日食。泰安帝虽然刚即位没几天,还没干什么得罪老天爷的坏事,但这种“天灾”既然发生了,总得有点表示,于是,泰安帝就下诏,让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对朝廷不满的,对自己不满的,都可以说出来。
文武百官可能是觉得这回有老天爷做主,天子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就真的“畅所欲言”了一番。
大家都知道,到泰安帝时大周已病入膏肓,各种问题自然少不了,这一“畅所欲言”,把泰安帝给吓坏了——原来这帮官员对我和朝廷有这么多的意见!太可怕了!
这就是蔡京这次大考评的背景。正是看准了泰安帝对当时的朝廷百官的不满,蔡京才“准确”地得出了这样让人目瞪口呆的考评结果,在排除异己的同时,更让泰安帝对自己加深了信任和倚重。
当然了,泰安帝时期,十常侍和世家门阀的势力极为强大,几乎朝堂上一开始都是这两派的人,两派互相攻击,不投靠这两派的人几乎就没有任何出头之日。
但蔡京不一样,他不论是遇到十常侍吩咐下来的事,还是有关世家门阀的事,都一丝不苟的全部做好,让两派的人对他都十分满意。
等到有一个岗位两派都争执不下的时候,最后没有办法,竟然不约而同都推荐起了蔡京。
这就是最初蔡京上位的过程。
之后又凭借着相当不要脸的精神,蔡京不断在十常侍和世家门阀间左右横跳,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蔡京曾经公开说过这么一句话:“既作官,又要做好人,两者岂可得兼也?”这一句赤果果的当官就不做好人,表达了蔡京不是一般的没有节操,毕竟别人是偷着搞点坏事,而蔡京不是,他是明着来的,属于真正的没有节操而且还以没有节操为优点的。
一般来说,毫无节操的人,容易被人视为骑墙分子,在封建王朝的官场上,这种骑墙的人一般很容易因为见风使舵的时候看不清楚大势而闪着腰。
但是,蔡京不怕,蔡京不但毫无节操,而且还公开毫无节操。他所依仗的,就是他的卓越才能。
蔡京是领过兵,管过财的。
而且也就是在蔡京的手上,实现了大周短暂的“高福利”时期,只要年纪超过五十岁以上,或者家庭实在困难的,朝廷会将其生活全部包了!
不管是吃喝拉撒还是生病治疗,都不用自己出一分钱,朝廷都给你出了,除此之外,朝廷还经常性给这些人一些补贴。
导致当然社会上有不少年轻人,精壮人也为了偷懒钻这个空子。
不过当时朝廷也没有在意,完完全全就是在“养懒汉”。
蔡京经历颇多,四起四浮,堪称古今第一人。
原本现在已经年纪快八十的蔡京,被泰安帝楚佶下诏养老退休了。
也算得上是罢免了蔡京的官职。
不过等蒙古人南侵之后,泰安帝匆匆忙忙逃出帝都镐京,来到大周东南一带时,这才又想起来东南一带还有蔡京这个“贤臣”在。
于是便又将蔡京诏到了身边。
“老臣建议太上,还是先去看看这些人来此为何,不管怎么样,九皇子也是您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冒犯太上您的。”蔡京缓缓说道。
“哼!这孽子现在胆子大了!”
楚佶起身,便和蔡京离开行宫,前往临安的城墙上。
此刻行宫周围内外,早已经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楚宣麾下的十万大军忽然来到临安,让城中不少人都内心揣测不安。
十常侍赵高等人便率领一些禁军慌慌张张也来到行宫,正准备面见楚佶。
看到楚佶和蔡京两人出现,赵高等人立刻走上前:“大家,城外有大军,奴婢等前来护驾。”
看着忠心耿耿的赵高等人,楚佶老怀大慰。
“太上不如跟在我们身边,我等必然誓死保卫太上。”赵高身后的一名禁军也说道。
“赵公公稍等,太上要和我去城墙上一趟,让那些丘八和太上聊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因为蔡京率领过兵马,知晓兵事,所以他负责临安的守卫,对于蔡京的这个要求,赵高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总不能说:外面这伙人我怀疑是针对我来的,要把太上皇你捏在手里,自己才有安全感吧!
一大群人护着楚佶和蔡京来到城墙上,此刻城墙外,一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的士卒。
“嘶~”
亲眼目睹此景,楚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上皇在此,尔等奉命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太上皇禀告。”
蔡京让穿着明黄色龙袍的楚佶站在城墙显眼处,然后让士兵向城墙下的人喊道。
过了会,十几道身影从密密麻麻的大军中呼啸而出,来到城墙下,对着上方的楚佶和蔡京等人大声道:
“奉陛下之命,前来传旨。”
“陛下口谕:着令太上皇居于深宫为民为江山社稷反思!亲贤臣,远小人!
将太上皇身边的佞臣小人,皆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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