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未来的时间里,弄不好还会有一些动乱,这徐州城就更加重要了。
因为在历史时期南北分裂时,徐州也是南北交锋的重要战场。
北方势力占据徐州,南方政权就“不敢窥淮北”;反之,如果南方政权拥有徐州,北方政权的腹心——中原地区就直面威胁。正所谓“彭城之得失,辄关南北之盛衰”。
在古代“南北交兵”的战场上,同处南北交界的江淮平原,徐州比起其他地方,究竟重要在哪?
这事儿,春秋战国年间常“会盟”的君主们,就能先现身说法:比如当年“九合诸侯”的齐桓公,就在徐州“兵车之会”,确立了“尊王攘夷”的霸业。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灭了吴王夫差后,也是“与齐晋诸侯会于徐州”。“一鸣惊人”的齐威王,也是与魏王等人“徐州相王”。
那年头,徐州就是个“高光”的地方,常有“枭雄”来威风一把。
所以,如果现在大周有一些野心家想要搞事情的话,这徐州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虽然一般印象中,关隘等险地才称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此来看,徐州是名副其实的“四战之地”,本身位于华北平原东南部,南接江淮平原、长江三角洲平原等平坦之地,北边的山东丘陵也仅是稍有起伏,可称得上无险可守。
实际上,有些平原也具备相当优秀的防御能力与防御必要。
徐州虽处平原,但称之为一个小盆地更不为过。主城区在云龙山,其海拔142米、大洞山,其海拔361米、吕梁山、九里山等群峰环抱中,相较华北平原及更南的江淮平原,地势已较为险要。
由于黄河数次夺淮泥沙淤积,徐州城比正常水平面要低至少十米左右,且时间越为古早城池地面越低,堆叠多达十一层之多,因此,周遭的小山就更显陡峭。成为天然的防守要塞与进攻据点。
这样以来,在华北平原与江淮平原等南方平原的接口上,就出现了一个地势略低的小盆地,而且这个小盆地周遭又遍布水系,航运十分便利。
因此在徐州地界,“楚山为城,楚水为池”,在此站稳脚跟的政治势力可依泗水北上东扩,顺汴水南下西进,城内俨然易守难攻之城池要塞,城外则即决战生死之广阔战场。
“陛下,这次可否使用红衣火炮轰城?如果使用火炮轰击,这徐州城必然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林叶问道。
他早就等待楚宣带领后续的红衣大炮和炮弹到来了,他之前也带着红衣大炮,并且在于乱军作战的时候使用过红衣大炮,大获全胜,只是随行的军中炮弹不够了,所以面对徐州城时没有使用火炮。
有了三十门火炮在手,一齐发射之下,即便是城墙坚固的徐州城也坚持不了太久。
“你之前有没有使用过?”闻言楚宣问道。
“臣之前在其他战场使用过,现在因为炮弹不够,在徐州城这倒是没有使用过。”林叶实话实说。
“这么说,乱军中是有人知道咱们拥有火炮的了。”
楚宣思索片刻,接着道:
“既然乱军中此刻已经有人知道咱们的火炮威力了,想必其必然现在人心惶惶。到可以想想其他办法来攻破这徐州城了。”
楚宣看着徐州城墙,幽幽道:
“徐州极为重要,朕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徐州城,所以这次你们不能依靠火炮的威力将徐州城给毁了。”
“你们可以将火炮集中,齐射一轮,恐吓城中乱军即可,主要还是震慑其心,让其无胆再战。”
“这一仗,你们要好好打,一定要琢磨透徐州城。
徐州这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但我们要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比落,所以古代就有问鼎中原之说。”楚宣语重心长。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
....
就在楚宣来到徐州城下的时候,
大周朝廷上衮衮诸公口中席卷江南诸州的乱民——也就是白头贼,正在发生激烈的讨论。
数月前,巨鹿人萧撼弘自称天公将军,号召数百万人纷纷揭竿而起,反抗周室。
因为其追随者皆头裹白巾,因此被时人称为‘白头贼’。
不过因为后来各地其他“义军”的加入,人员纷杂,萧撼弘原本所定的这个头裹白巾的规定,也很快便沦为一纸空文,不少人都找不到白布。
甚至到了后面,有些“义军”直接裹挟百姓,不管是老弱妇孺还是什么人,全都纳入队伍,这就更加导致所谓的“白头贼”名不副实,或者说名存实亡了。
因为此刻的“义军”,早已经不是萧撼弘这个首先发起人所能掌控的了。
成员纷杂的出身和诉求,让各种心思的野心家混入其中,想要渔翁得利。
最初还能有些道义和原则的队伍,现在彻底沦为了百姓和朝廷眼中共同的“乱贼”“乱军”。
萧撼弘这个号召者,现在更多的也只是名义上的大首领,他下面各个半路趁势加入的八大头领,才是掌握了‘白头贼’真正话语权的人。
这八个头领,都是在萧撼弘发出号召,声势正盛的时候,打着白头贼的名义也趁机起义造反。
他们相比萧撼弘而言,更加不择手段,为了扩充手下“军队”的数量,什么人都要,几乎是来者不拒,像一些地痞无赖或者盗匪响马等人,都是他们其中的中坚力量。
甚至最初靠着这些本就在刀口上舔血,无恶不作的人,这八个头领队伍扩张的极为迅速,再加上到了后期他们到处拉壮丁,裹挟百姓,很快每一个头领手下的“军队”数量就远远超过了萧撼弘的人马。
萧撼弘所统领的真正‘白头贼’数量,不过一万多人,而这八个头领,却几乎每一个人最少都有五六万的人马,最多的加上老弱妇孺甚至有数十万人马。
当然,经过死战营和白袍军的不断追击,现在乱军所有人都元气大损。
原本的太守府内,十几个白头贼的首领胡乱坐着,一边喝着酒一边搂着被胁迫而来的女子,不断叫骂着。
他们的神态,皆暴虐疯狂。
“官府那些走狗现在想把我们困死在这徐州,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不能让他们如愿!”
“必须要突围,趁着现在还有粮食突围!”
“对!不惜一切代价突围!”
“要老子说,就把城中所有百姓抓起来,让他们挡在我们前面冲出去!”
“哈哈哈哈好主意!官府不是自诩为好人吗?看看他们杀不杀老百姓!”
“咱们不如全都混装成老百姓的样子,看看官军怎么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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