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看到这人类的双唇,发出个,不太能理解的气音。
但它猜出是嘲讽。
“没骨气。”
阿烛掐断耳麦,接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高楼。
“看到了吗?”
中阶丧尸装出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她手心窜出点点火光。
丧尸连忙点头。
“自己过去。”
阿烛从风衣口袋扯出块白方巾:“在那里等人。”
丧尸眼睛仿佛涌起了亮光。
“别想跑。”
阿烛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敢跑,变成灰。”
灰。
她不仅说,她还用异能烧。
丧尸摇头。
阿烛于是解开五花大绑的绳子。
扬了扬下巴:“走。”
丧尸一步三回头。
终于不远了。
-
破旧的楼层。
已经荒无人烟。
白墙泛着黄,脱落下几块腻子,还有一点干涸的血迹。
阿烛用异能开路。
所幸是常年不降雨的枯草,属易燃物。
眼下残阳如血,火中有挣扎的影子。
丧尸也有求生的本能。
纵然是已经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面容狰狞,各种踩踏内斗。
急切地要在炽热的温度中,寻觅出逃生路线。
阿烛看了一眼就移开。
是一种要做噩梦的程度。
靴子踩上台阶。
日光下,青苔翠绿,莫名有点渗人。
-
看到林晋拎了个东西上来。
时逾白手指一顿,提出建议:“可以拿远一点吗?”
药研院的人多少都有洁癖。
林晋倒是没想到。
新成员的洁癖会比他还重。
林晋想了会,把丧尸拴在舱门的位置。
打量再三,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他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时逾白:“拴好了。”
是让栓远点。
不是让你,正对着我放。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丧尸。
看到人了,先是张牙舞爪,表示出自己对食物的渴望。
跟着又像是机器耗光了电池。
卡了一下,挤出个,自以为友善的微笑。
牙斑菌滋生,还有各种未清理的食物。
时逾白别开眼,默不作声将自己的资料。
包括他自己,都挪了点位置。
林晋靠过来坐着。
俨然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
于是选择静默。
除了不远处的丧尸有点碍眼之外。
一切日光明媚,岁月静好。
林晋眼皮慢慢地开始打架。
准备睡着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声音。
“你和……”
思忖了下词措,时逾白生硬地称谓:“明烛,认识多久了?”
林晋啊了一声。
似乎是没想到这位准博士会和他主动沟通。
林晋挠头:“也不久,就几年吧。”
时逾白点头,旋转着指尖的素银戒。
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晋却盯着他把玩的东西。
莫名有点眼熟:“这个戒指……”
时逾白停下动作,抬眼看他。
林晋:“我似乎记得队长也有一个。”
时逾白想起机舱中,蒙住毯子睡觉的人。
襟侧的那段银色链子。
“是项链吗?”
林晋欸一声,末了又觉得奇怪:“您知道?”
时逾白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猜到了。”
虽然没见过。
但林晋这么说,隐约也能猜出来。
正常人对宝贵物品,都是很妥帖的收着。
但明烛,他大概能猜出个不同。
——“在就职文书未下达前,他的人身安全由我负责。”
愈是觉得珍贵的东西。
她好像就是愈喜欢贴身戴着。
似乎这样觉得才保险。
时逾白又觉得哪里不对。
戒指,宝贵的东西,所以要贴身带着。
那他呢?
她为什么要贴身带着,还怕走丢似的。
让他呆在直升机里。
不能乱跑。
一种无法言明的躁郁从心口升起。
时逾白觉得,似乎当初在核算数据。
发现繁琐数据库中某个位置不对。
然后导致要全盘改动,都不会那么烦。
隐秘的心思在心口跳动。
偷偷藏不住。
想要公之于众,想要被承认的那种……
时逾白微微蜷缩手指。
抿唇不语。
-
屋子里没有光。
似乎临走前主人也十分焦急。
物什凌乱,有一种被洗劫的即视感。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主人。
还是末世降临后,摸到这儿,寻找可用资源的佣兵团。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没有疑点。
没有脚步声,但是下一瞬。
枪口顶在她头脑。
对面以一种极其压制的姿态。
将她桎梏在方寸之地。
金属子弹滑入弹道,清晰可闻。
下一个位置,是扳机。
“……是你?”
男声从上首飘下来:“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像是认识她。
丧尸被子弹打中头颅,必死无疑。
遑论是人。
阿烛抿唇,努力转动大脑。
思考能延缓时间的话语。
“你也是来杀我的,是吗?”
冰冷的蛇信子舔舐过脊背,寒意森森。
“真可惜,不听话。”
阿烛攥紧手指:“……我错了。”
对方闻言,先是一愣。
盯着她的目光,由一种阴冷,变作一种无法理解。
一秒之间,烈焰顺着袖口溯游而上。
宋然感受到手背的灼烧,眼中显出惶然。
他急于去扑灭火。
以至于让手下的猎物得了先机。
局势逆转,阿烛接住枪械。
在敌方神色狠厉。
想要去抢夺制动权时候,枪口直抵。
“别动。”
阿烛嗓音干涩,手心也有点出汗。
“不然我开枪了。”
宋然静静地看着她。
一贯顽劣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晌,少年举起手:“我投降。”
三个字掷地有声。
阿烛没放松警惕,单手抽出条绳子。
把这人绑了起来。
最后。
在绳子的末梢打了个死结。
确信他无法挣脱之后,阿烛才松了手:“可以了。”
“姐姐就这么讨厌我吗?”
宋然突然吐出这句话,阿烛指尖僵住。
盯着眼前这人的眉眼。
再想了会,投放世界后,借残缺镜子看到的脸。
毫无相像之处。
不是亲姐弟。
叫姐姐,只能是家里长辈交际应酬后。
别人家的小孩。
阿烛喉咙里吐出个嗯。
宋然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可以改。”
少年生得精致无害。
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娇养在温室中的绿植。
不会给人产生任何威胁。
而短短几分钟之前。
少年手里还攥着枪,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一切似乎从未存在。
阿烛只觉得这人有精神变异。
演戏演出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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