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想要彻底的修复裂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几天的时间,其实转眼就过去了。
除夕这天,顾维起的比平时早了一些。
他换上了放在炕边的新衣裳和黑色袜子,又简单洗漱过后才去了隔壁。
而雾气昭昭的厨房里,顾建国和李桂芝还穿着之前的旧衣服,只有顾洪杰穿着红毛衣红裤子红袜子。
顾洪杰过年就十三岁了,也开始学会臭美了,用木梳沾水梳着翘起的头发,还不忘询问顾维,“看看我怎么样?”
顾维忍住笑意,冲着顾洪杰竖起了大拇指:“非常棒。”
其实平心而论,如果是一身白或者一身黑,这种万能色感觉都不会太突兀。
可红色终究是有些艳丽,只穿一件还能接受,从里到外都是红,总觉得怪怪的。
顾洪杰被夸得高兴的哼起了歌,继续跟固执的那绺头发作斗争。
顾维终于看不下去,从他手里拿过梳子,又在搪瓷盆里多沾了些水,最终梳成了大背头。
顾洪杰平时都是往下梳的小平头,这样露出额头,别说,还挺俊俏好看。
在顾维评价完,又获得了顾建国和李桂芝一致表态后,顾洪杰美美的接受了新发型。
今天的重头戏,在下午那顿饭,但是早饭顾建国他们也没湖弄。
依然炒了两个菜,煮了加了碱的大米粥,热了白面的馒头和豆包。
吃过了早饭,顾建国在炉子上的铁锅里又弄了浆湖。
顾维和顾洪杰像去年那样负责贴对联和福字等。
三只散养的大狗,也跟着跑前跑后的瞎凑热闹。
等大门和屋门狗窝仓房全都贴好,两人噗噜噗噜手回屋看电视去了。
直到听见大门外不时的响起一声鞭炮声,还有孩子的声音,顾维才带着顾洪杰去仓房里拿了几挂小鞭和摔炮出去凑热闹。
住在这附近的人,哪有不知道顾家做买卖有钱的。
而且顾维现在不经常回来,听说在外地还有大买卖,所以,顾洪杰和顾维的出现无疑瞬间成为了焦点。
顾维也不是吝啬的人,他让顾洪杰给相熟的孩子们分一分。
这时候改开虽然已经几年了,生活水平比从前提高,但因为家里孩子多,负担重,依然有很多家庭过的紧紧巴巴。
因此,即使过年了,有的孩子受家庭条件的影响和熏陶,好不容易有了放鞭炮的机会,也都不舍得一下子放没,几乎都是拆开了,单个的放着玩。
顾洪杰清楚家里的烟火炮竹存货很多,大方的把拆开了的鞭炮分给了围上来的每个人。
顾维身为大人,看着他们玩的同时,也嘱咐一些过于胆大的孩子注意安全。
等小炮都放得差不多了,顾维也感觉脚底下有些凉了。
毕竟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站在冻得大地梆硬的雪地里,时间长了穿的再厚再暖也受不住。
他招呼着顾洪杰回家。
顾洪杰跑跑跳跳的还真没有多冷,不过依然听话的跟着回了。
下午一点半,顾维他们开了饭。
今年做了十八道菜,大圆桌上盘子叠盘子的比去年还要丰盛。
但凡是这个年代的硬菜,几乎都有。
顾维扫了一圈出自爷爷奶奶之手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只觉得唯一差的就是龙虾螃蟹之类的海鲜了。
不过,以后总有机会让家里人品尝到那些美味。
顾维端起了倒满了烫过的茅台酒的小酒盅,眉眼含笑的看着他们三人,“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年,希望新的一年里,每个人都健健康康平安快乐!”
他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希望以后能在一起过更多次新年。
顾建国和李桂芝他们也都是满脸笑容的端着杯子,好似接龙一般说着祝福的话语。
他们喝完了酒,放下杯子,开始吃菜。
一顿饭,吃吃喝喝的生生吃了两个小时。
最后,顾维喝的微醺,甚至都有点吃累了,还躺在炕上睡了一觉。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外面天都黑透了,院子里的红灯笼也点着了蜡烛,随着冷风晃动着。
客厅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春晚前的准备节目。
顾洪杰其实也睡了一觉,但是比顾维醒得早。
他立刻从放了半下水的小铝盆里挑出两个结了冰碴的冻梨冻柿子,“你吃哪个?”
顾维刚睡醒,再加上喝了酒,有点热和烧心,“冻梨吧。”
顾洪杰偷笑道,“我一猜就是。”
顾维手痒的又揉了揉他翘起的短发,“料事如神啊。”
去了西屋睡觉的顾建国和李桂芝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
他们很快把桌子放上,两人一伙的打起了扑克,顺便等待春节晚会的开始。
不同于去年,侯永先他们来了家里一起看春晚。
今年只有顾维他们自家的四口人,倒也怡然自得。
顾建国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也没耽误抓牌,“去年弄得那么难看,今年也不知道咋样。”
李桂芝打出一张红桃三,“肯定得吸取经验好好弄吧,不然那投诉和批评的信,还不得像雪片似的。”
顾洪杰皱着小脸,“希望吧,去年难看极了,我只记得有个女的唱的歌挺好听……”
顾维动作迅速的趁着抓牌的时候就摆弄好,瞬间想起了顾洪杰说的是谁,春天里的故事的演唱者。
“放心吧,有那么多级别高的大人们都批评了,今年不会难看的,除非春晚导演不想好了。”
三人都看向了顾维,异口同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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