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吃完牛排洗好餐具，便自顾打开顾言的家门，将盘子放进厨房。
顾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书，习惯性的问道：“吃饱了吗？”
“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莫小北道。
“你知道我家密码啊！”顾言继续看着书说道。
莫小北这些天快要被自己的情绪和眼前这个人整疯了，而他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悠闲的看着书。
莫小北心里很是不甘，她恃宠而骄的将刚顾言给她的那本书，扔在茶几上。
“砰”的一声惊得顾言吓一跳，他本能反应的紧锁眉头，发现是莫小北扔的书以后，却也不恼，反而温柔又宠溺的看向她：“今天，你有点猖狂啊！”
就是这种该死的眼神，让莫小北无数次沦陷，她不知道顾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认为杨洁和严若兰说的，以及自己单方面认为的都对——顾言是喜欢她的！
可是为什么他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莫小北就这样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顾言问道：“你觉得我这个女人怎么样？”
顾言被莫小北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他想起除夕那个夜晚，醉酒后莫小北问的问题，以及他的回答：“如果你酒醒后还敢问我这个问题，我就回答你。”
他料定莫小北断片，即使她没有，她也没这个胆量问，所以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想过这个问题。
他怎会不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可始料未及，他多少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毕竟她珍视莫小北，所以他不敢也不舍得敷衍。
这一刻，有着丰富生活阅历和经验的顾言，瞬间get到了莫小北这段时间心情阴晴不定的原因。
顾言从来没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自己内心的情感。
这完全不在他计划内，更不在他掌控之中，向来对一切运筹帷幄的他，此刻更显惶恐不安，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莫小北看出顾言的窘境，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顾言，她的勇气攒了很久很久，如果此刻胆怯，可能再也没有今日的决心了。
莫小北挑了挑眉示意顾言回答她。
顾言放下书站起来，走到莫小北跟前，迎上莫小北的目光。
他欲言又止，想了半天的腹稿又能怎么样，那些都是不可以说出口的话。
最后，却只是说了句：“你是个好女孩！”
莫小北噗嗤一声无奈又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给我发好人卡！”
顾言看着莫小北自嘲的样子很是自责，他伸出手想要拍拍莫小北表达自己的歉意以及不可明说的爱意。
可是他的爱就像他此刻想触碰又收回手的克制。
莫小北浅浅的笑了笑，柔声道：“有酒吗？”
然后又补充道：“不会再喝醉的！”
顾言没说话拿出酒，给自己和莫小北倒了杯。
莫小北拿起喝了一大口道：“酒壮怂人胆胆。”
坐在地毯上的莫小北，脑袋枕在手臂趴在茶几上，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在酒杯上写着顾…
她抬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言，说道：“你喜欢我，对吧？”
对于莫小北的直白，顾言很是诧异，他真的着实羡慕莫小北的勇气，他笑着道：“没有，不是喜欢。”
莫小北的手挺住，眼睛里的笑意仿佛没有存在过。
她想到过这样的答案，却有些许自信不会真的遇到这样的回答，她也想了，如果顾言真这么说，她就把顾言对他做的所有事情摊出来将，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可是他顾言肯定的说这句话时，莫小北竟然语塞了，她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一人喜欢你，是需要自证的，而非被喜欢的人来证明…
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着实有点可笑。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尴尬和丢脸将她死死围住，她想要逃走…
她站起来支支吾吾道：“我家里还有事，我…我先走了…”
成熟稳重的顾言显然淡定多了，她拉住莫小北的手腕：“你听我好好说。”
他一定要留下她说清楚，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又草草的收尾，对莫小北来说缺乏尊重，或许也会伤了她。
被拉住的莫小北愣在原地，她突然想起了和安如果的那个夜晚。
倘若那天晚上，他们能把该说的话好好说，应该体谅的也不那么执着…
倘若那天晚上，两个人没有受情绪的离间挑拨，或许，两个人不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也许，莫小北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情绪在某一刻占据了上风，那么理智就永远不会赢，不要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做决定。
于是她又坐了下来，她想了想，也许此刻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听顾言的解释。
她对顾言抱有希望，她期盼顾言能给她想要的答案。可为了不让自己失望或者太狼狈，她又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如果一切只是她的错觉，她要如何机智的化解，至少要表现的成熟和体面一些，她已经过了给颗糖就笑的年纪，自然也不能因为没有要到糖就哭！
顾言双手交叉握了握，谨慎道：“小北，我很欣赏你…”
“和喜欢有什么区别？”莫小北抢先问道。
“欣赏，我远远的看着就可以了，喜欢，多少会夹杂私心。”顾言小心翼翼的说道。
“仅仅是欣赏？”莫小北看着顾言的眼睛，试图从他眼里找到破绽。顾言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他躲避了莫小北的眼神。
莫小北掏出手机，打开微博自己和英雄主义的对话框：“这算什么？你不要跟我说你有偷窥下属私生活的爱好？”
顾言愣住了，欲言又止，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莫小北又打开自己曾经发过的关于机械键盘鼠标的微博：“圣诞抽奖活动，我抽到的礼品，是你有意为之吧？”
莫小北继续道：“跟同事换巴西木也不是真的可以体谅同事吧，是因为看了微博知道是我买的吧，你千万不要跟我说是巧合。”
“除夕夜在马路边把我捡回来，真的仅仅是因为关心下属？”莫小北问道。
“其他细枝末节的小事，我不赘述了，大费周折的把对面的房子租给我还不敢让我知道，是为了什么？”莫小北反问道：“仅仅是因为欣赏？”
顾言没想到莫小北都知道，他百口莫辩，心跳得厉害，甚至有些心慌。
他什么都没说，可做的事，没有一件能离开“爱”这个词！
坐在地毯上的莫小北往顾言跟前凑了凑，两人咫尺距离，莫小北看着顾言慌乱的样子，调皮的眨了眨眼，得逞的笑道：“所以，你喜欢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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