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尘听完后收敛了内力,那些暗师这才缓过气来,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然而心中恐惧却不减分毫,谁能想到这慈眉善目的老者竟恐怖如斯。
江贺年接过管家送来的茶给追尘倒上后说道“大哥,你能来我实在太高兴了!”
“若不是为了你我怕是这辈子也不会涉足这北漠风沙之地。”追尘笑道。
江贺年一惊,问道“大哥难道不是云游途经枣镇才过来的?”
“我名叫追尘,就真当我跑这来追这北漠的风尘啊?献帝驾崩,太子登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追尘看了一眼将贺年说道。
“那是自然,莫非大哥是来劝我退兵不成?”江贺年面色突然变化。
“我到乐意劝,你乐意退吗?何况现在你哪怕是退兵也是死路一条,同我一道回灵宗可保帅府无碍。”追尘有些沉重地说道。
江贺年急忙问道“难道献都出什么事了?”
“你这边刚重创胡溯大将朝廷中太子一党就已经得到消息,参你扰乱两国交好、好大喜功、枉顾臣纲、私练民兵的奏章已经满天飞了。
结果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献帝驾崩了,太子不愿开战,为了讨好胡溯人就给你定了个谋反之罪,不仅派王熙将军率十万精兵来讨伐你,还告示胡溯国希望他们也能出兵帮助王熙共同讨伐你,以护两国和平。”追尘叹息地说道。
“荒唐,何其荒唐啊!”江贺年悲愤地直呼起来“想我江贺年为献国戎马一生,如今却落了个谋反叛国,敌我两军共同讨伐的下场。”
江贺年的眼泪第一次在追尘面前滑落,追尘知道对江贺年来说,他把一切给了献国,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自己所信仰的东西给背叛了,面对胡溯数十万大军江贺年不曾怕过,而追尘寥寥数语却能击碎他钢铁的雄心。
“大哥不愧是神算子,掐指算尽天下事,观星推演十三朝,早在马岭一战后大哥就劝我辞官归隐,如今果如大哥所算埋骨北坡,城破家落。是江某自狂啊,悔不听大哥良言啊,如今小弟只有一事恳求大哥,恳请大哥成全小弟!”江贺年说着就给追尘下跪。
追尘急忙扶住江贺年,说道“我既然大老远跑来了,自然是来帮你的!”
江贺年听后面露喜色顿时感激泪淋,对门外喊道“歌儿,快进来!”正在门外偷听的男孩跑了进来紧紧抱住江贺年,稚声叫道“爹!”。
江贺年接着说“大哥,这是小儿江离歌,离歌,快,见过你追尘伯伯。”
追尘面露喜悦,认真看了看江离歌,激动道“这···这就是离歌?有几分贤弟的风采。”
“离歌见过追尘伯伯!”江离歌行礼道。
江贺年再次跪地说道“求大哥收离歌为徒!小弟老来得子乃上苍怜悯,唯此一事求于大哥!”
追尘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江贺年见追尘没有表态并不愿起身,追尘深知江贺年的性格,如是今天不答应这事,江贺年便是不会起来的,再看看江离歌倒也十分讨喜,犹豫片刻便点了点头。
江贺年见追尘点头,乐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跑去端了杯茶,慈祥地对江离歌说道
“歌儿,你听过神算子追尘吗?就是你追尘伯伯,掐指算尽天下事,观星推演十三朝说的就是你追尘伯伯,歌儿,快,快去拜见师父。”
江离歌接过父亲手里的茶,走到追尘身边跪下道“徒儿,拜见师父!”
追尘连应了几声好后,接过江离歌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求大哥带离歌离开边塞,将离歌抚养长大!”江贺年含泪说道。
江离歌一听,怔在原地,回过劲后冲过去抱住父亲大哭道“爹,孩儿替您上阵杀敌,孩儿哪也不去。”
“歌儿永远是爹的好孩子,但是现在枣镇需要爹。”江贺年摸着他的肩膀说道。
“不,我不,歌儿也需要爹!”江离歌哭得更加凶了起来。
江贺年大叫道“不可失礼,别忘了你是漠北军的少帅!”
江离歌被父亲一吓才止住了声,这时江夫人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袱,早已哭成了个泪人,江离歌看到母亲便冲上去紧紧抱着。
“夫人可怪为夫擅自做主?”江贺年温柔地看向妻子说道。
江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妾身岂有不知元帅之理,普天之下也唯灵宗能容得下歌儿,只是日后这反贼之子的罪名怕是要跟着歌儿了。”江夫人说着再次抱紧江离歌。
江贺年听完犹感欣慰,轻轻搂住母子二人。
“离歌,为父送你出城!”江贺年接过夫人手中的包袱说道。
枣江流水奔涌,系在江边的小舟浮沉不定,寒风吹乱江离歌的髻发连同那难于察觉的泪水。
“贤弟,为兄这有一锦囊,依计行事尚有一线生机!”追尘牵过江离歌的手后从胸前掏出一个锦囊说道。
江贺年看了看一边的江离歌后接过追尘手中的锦囊,和妻子一起含泪送走了江离歌,当江离歌和追尘的轻舟顺着枣江而去,消失在他们眼中时,江夫人又忍不住依偎着丈夫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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