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博毕竟是古月一族的族长，掌管整个山寨几十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于是，方正只能换了一套说辞：“好吧，还是瞒不过族长大人，是这样子的，我出面帮助方源，重创古月蛮石也是有原因的。第一，就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考虑，之前我偏向舅父，舅母与方源决裂，舅父又屡次鼓动我们去找方源麻烦。这样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恶意传播的话，难保不会给我增添一个依仗自己甲等资质，恶意欺压自己亲哥哥的恶名。这样一来，我的名声，可就损坏大半了。所以，这一次我帮助方源，就是为了塑造形象。再者说来，像方源这样桀骜不驯，孤僻冷漠的人，别人那是唯恐避之不及，而我都没有忌惮影响与他亲近，其他人又会怎么想呢？”
“第二点，就是我虽然是甲等天才，但却缺少一份足够分量的战绩，根本无法进入其他二转蛊师的视野，无法服众。虽然我在学堂年末考核的时候，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绩，但是方源老哥的表现更为亮眼。所以，我就把目标选择在了其他二转蛊师身上，毕竟新人想要快速的获得其他“老人”的认可，踩在前辈身上获得战绩，是不二之选。古月蛮石的具体情报我也了解过，他能从白凝冰的手下逃掉一命，足够分量。但是，却没有其他拿的出手的战绩，说明也不是很出彩，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就算这次我们没有碰到古月蛮石，我也会主动找机会，与他比斗的。”
方正说完这些，低下头，一副等待批评的样子。
古月博原本严肃的表情，如冰雪般消融，他不禁拍了拍方正的肩膀：“好，说得好，原本我以为，你只是意气用事，没想到你能思考到这样深的层次，真的是长大了，我的好孩子。”
方正故作奇怪道：“族长大人，我想要踩着蛮石，来提升自己的影响与名声，难道你不怪我吗？”
古月博哈哈大笑，心道方正果然还是孩子，这样的事情在成人的世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还有甚者，直接鸠占鹊巢夺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呢。他笑道：“方正，你做的很对，我为什么要怪罪你呢？政治是肮脏的，是虚伪的，是不择手段的。天下权利一般黑，你将来要继承我的族长之位，我希望你产生这样的觉悟。不能心慈手软，因为在政治上的心慈手软，就是亲自为自己的墓碑刻下墓志铭。”
“政治与权利的纷争，就是这样子的吗？”古月方正喃喃道。
政治是最深邃的黑暗，就算当时自己刚刚成为家老的时候，也很难接受如此多的黑暗手段。直面政治都黑暗，这种事情，别人帮助不了方正，古月博期待方正能够自己想通，他花费时间和精力，亲自培养方正，不是培养一个四转、五转的打手。没有政治智慧的打手，就是一把双刃剑。他要培养的是未来家族的领袖！能够带领古月一族崛起的希望之光。
良久之后，方正点点头：“我知道了，族长大人，为了我们古月一族的繁荣发展，有些牺牲是必要的。无论是个别族人，家老，还是自己，就算是用出某些不光明的手段，一切都是为了山寨！都是值得的！”
看样子，方正是有些通悟了，不过，还要试探一番。古月博想了想，便开口道：“既然方正你已经想好了，那么，就来告诉我，你对你同龄人的看法吧。我记得，我之前给你分析过一次他们，你应该还记得吧？”
要试探我的器量才情吗？
方正心头一笑，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开口道：“嗯，好的族长大人。同龄人之中，十分优秀的，莫过于古月漠北，古月赤城，还有我的哥哥古月方源了。古月漠北与古月赤城，都是当权家老的孙子，是他们一脉的继承人，我哥哥则毫无根基，相比之下，我哥哥的政治潜力，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说的。赤脉的古月赤城，他不喜欢强攻，为人精明，善于钻营，但同时也表露出的他性格软弱的一面。成大事者，必须拿得起，放得下，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畏首畏尾，能占到小便宜，可是难成大器。另一位古月漠北，漠之一脉的继承人，我记得他当时选的是黄骆天牛蛊，此蛊增加耐力，能持久战。这就透露出漠北坚韧顽强的个性，是族长大人您告诉过我的，我记得很清楚。嘿嘿嘿，所谓的坚韧顽强，换一句话说，就是死板不知道变通，花花肠子比较少。和这样的人交往，比较轻松，因为他没有把心思用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做守城之将绰绰有余，但是，政治方面的智慧嘛，还是差的太远了啊。”
古月博将方正的神情看在眼中，记在心头，如此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架势，简直让他想要激动的热泪盈眶。真的就是我培养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自己从学堂时期就给方正灌输政治智慧，每次见面，都会明里暗里的表示，现在方正终于有所成果了，他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不过，他没有被情绪冲昏头脑，轻轻咳咳了两声，就继续发问道：“嗯嗯，回答的不错，那么告诉我，对于你哥哥这样不热爱家族，又小有才干的蛊师，该当如何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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