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哟，小老儿是真没有这个本事啊。”
摊主被风翎抓着，哭丧着脸，满满的委屈。
“您这、您这不是难为小老儿我吗？”
“你一直盯着我看，肯定是看出了什么。那你应该知道，你骗不过我，说这些也没有丝毫意义。”风翎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这老头。
这摊主老头自认隐藏的很好，但风翎在来这摊位之前就已经再三确认，他的感应决计不会出错。
“这、我…这……嗐呀！”
摊主长长一叹，“也罢，客人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斗胆，帮您算上一卦。”
摊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过咱们可得提前说好，要是算得不准，您也别怨我，就把我当个屁，给放喽。”
“行。”
风翎松开摊主，最回到小马扎。
摊主整了整衣服，神情变得庄重肃穆：“客人，您是想怎么算？”
“不是说了吗，相面就成。”
“好，那客人您请闭眼。”
风翎依言而行，只是下一瞬，他猛然跳起，一把抓向摊主。
然而他这一抓，却是抓了个空。
“还真是好手段。”饶是风翎如今的见识不少，但也不得不赞叹一句。
刚才他在闭眼的瞬间，心有所感，速度之快，哪怕是神罡境高手来了，也得被他锁住身形。
但那摊主，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痕迹。
“不过可惜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风翎也不顾旁边摊贩那惊骇的目光，将地上的书一兜，扛着便走。
皇城西南角的一处宅子内，一个身影突兀出现，然后便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只见他满头华发整齐无比，面上无须，不是那算卦的书摊摊主又是谁。
“乖乖哟，这人也忒可怕了。”摊主靠在床上，顺着胸腔内紊乱的气息，心中一阵后怕。
他低声喃喃，随即取出一枚珠子，在看到上面的裂纹时，他又是满脸心疼。
“他nn的，刚才也是慌了神，竟然把定向珠最后的使用次数给用了，这次可是亏大了。那人的反应和实力，完全无法看透，定向珠都不能保证安全，这个人简直吓人。
不行，总感觉这地儿也不安全，得走！”
心头发慌，他也不敢犹豫，将珠子一收，便起身离开。
然而刚一开门，他的心脏就是一跳，下意识地要关门后退，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
下一刻，他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大手上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在门上，啪的一声，整个脑袋都昏沉了几分。
大手一松，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摊主真是好手段啊。”
风翎推开门，轻轻鼓掌，走进房间。
环视一圈，倒是没有其他异常。
摊主揉着额头，“嗐呀”长叹一声，“我认栽了！”
他回来仅是片刻功夫，这人就找上门来，手段之惊人，实乃他平生仅见。
被这样一个人盯上，再怎么逃都是徒劳。
事到如今，除了埋怨自己没事找事，也没什么好说了。
“那就说说吧，我身上有什么在吸引你。”风翎向前两步，靠在桌子上看向摊主。
摊主苦笑一声，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这时候他没有了逃走之心，反而放松了下来。
“我一生相面无数，除却同行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瞒过我这双眼睛。只是今日见到你时，我只觉眼前一片紫气弥漫，金光铺洒……
我心中好奇，仔细观摩，却又发现你周身混沌一片，难以揣度，见猎心喜之下，才让客人误会了。”
风翎轻轻颔首，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逃走？”
听到这个问题，摊主露出尴尬之色：“这实在是，习惯了。”
风翎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这老头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也无从辨认，他此时更在意的，是刚才老头的手段。
“你刚才是用了什么手段瞬间来到这里的？”
“定向珠。”摊主也知道隐瞒不了，干脆地从怀里掏出珠子，“这是家师传下来的至宝，估计整个天人界就只此一枚了。”
风翎拿过珠子，入手很轻，似龙眼大小，此时里面已经有密密麻麻数道裂痕。
“这东西怎么用？”
“三里之内，只要在某处留下自身气血，便能催动即刻抵达，不过这珠子现在已经废了。”
风翎观察着定向珠，想来以如今的天人界是制作不出这等宝贝的，恐怕是自古流传。
看了半天，风翎也无法探究出什么所以然来。
以他铸造术都看不出这定向珠的材料，绝非凡品。
风翎觉得奇异，虽然这珠子的有效距离只有三里，也就是一千五百米，但仍旧有着很高的研究价值，最重要的是它无需用灵力催发。
若是能够将其研究透彻，说不定能延伸出更多方面，收获必然不小。
只是可惜，这东西在灭灵绝地注定无法被分析，而且已经报废，其中神异估计也已经消耗殆尽。
“这珠子既然已经无用，不知道老板你能否割爱？”
“这……”摊主面露为难，“事到如此，我实在没有不答应的依仗，只是这珠子终究是家师所留……”
他咬咬牙，“不过今天之事是我冒犯在先，若是客人想要，那便拿去吧。”
风翎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这摊主，倒是也有点意思。
“既然如此，我便不同老板客气了。”风翎说着，将珠子收入怀中。
摊主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到底是拿了老板你的心爱之物，不如这样，老板你提个要求，我若是能做到，便尽量补偿你。”
摊主轻轻一叹，“客人不取我性命，就已经很好了。”
风翎看了他一眼，“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你的书摊我帮你收回来了，不用谢我。”
说罢，风翎也不管摊主什么表情，起身离开。
回到街上，风翎继续逛街，悠闲依旧。
刚才那摊主无论是抱着什么目的，但于风翎而言，意义不大。
他要做的，旁人再多试探也无济于事。
况且风翎所在意的，从始至终，都是如何回到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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