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班时，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随意，且靓丽，简单的T恤，牛仔裤，打扮和寻常医生并无二致，顾瓷认出周礼的车，敲了敲车窗，周礼开了门，笑嘻嘻地挥挥手，“我们救死扶伤的顾医生辛苦了，这是代替所有病患犒劳您的。”
周礼递上了一盒小点心，顾瓷轻笑说，“这家网红点心排队要三个多小时，你去排队了？”
“这世上有一个群体，名叫黄牛。”周礼戏谑说，“他们排的，排队三个小时三百块，这钱好赚吗？”
“专门讹你这种人傻钱多的。”
顾瓷虽是吐槽，且吃了两块糕点，她有些低血糖，却不算严重，长时间的手术后，腹内空空，甜点和巧克力是她最好的零食，周礼每次来接她都会带点心过来。
顾瓷和他讲了急诊室的病患，隔行虽隔山，周礼却听得很认真，“那病患是你救的，今天上热搜了，就是钢管扎破身体，网友都说没救了。”
“救活了。”顾瓷轻笑。
“哇，我们顾医生真是神医。”周礼因顾瓷在南城医院急诊室的缘故，那热搜多看了两眼，情况还挺糟糕的，没想到能救活，周礼竖起拇指，不吝夸奖。
顾瓷正要回话，接到了顾子遇的电话。
“妈妈，今天我下班早，我去接你，一起吃饭呀。”顾子遇在变声器，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很欢快。
顾瓷说，“我和周礼约好一起去吃饭，不能陪你。”
“啊……”顾子遇有点不高兴，他上一周出差回来，就一直忙案子，没时间和顾瓷一起吃饭，好不容易把工作全都安排好，妈妈却没时间。
“行吧，妈妈吃得开心。”
顾子遇想了想，让晨飞去环球中心，他去找陆知渊。
季珹，容黎搬到陆知渊楼下住，黑鹰这几年业务都在亚洲，容黎，季珹和陆知渊全在环球，安保问题也好解决，顾子遇这一次处理的案子就和黑鹰有关。
季珹和黑鹰九大总裁刚开完会议，出来就看到顾子遇，小子遇在环球畅通无阻。
“宝宝怎么来了？”
“不要再叫我宝宝啦。”顾子遇抗议，十二岁的顾子遇身高一米六多，个子窜得特别快，季珹和容黎总算相信这小子的豪言壮志，他会长到一米九的。
如今活脱脱是小少年的模样，神韵越来越像陆知渊，若是童星爱豆出道能迷死一大片少女和妈妈粉。
季珹轻笑，还是习惯了揉揉他的头，容黎出差去了，只有他和陆知渊在环球，陆知渊正在楼上看容黎传回来的资讯内容，有一个案子和国安挂钩，还是子遇负责的，陆知渊略一蹙眉，黎江在外面敲了门，“三爷，小少爷来了。”
陆知渊眉梢一挑，他这宝贝儿子博士毕业两年了，如今是全日制的童工，他和顾瓷就像离婚家庭，孩子监护权在顾瓷手里，周末顾子遇回来找他一起吃饭一起玩，基本不会谈公事。
非周末，子遇是很少来的。
“爸爸，我来蹭饭。”顾子遇把书包丢到沙发上，也把自己摔在沙发里咸鱼瘫，“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想和妈妈一起吃饭，谁知道她约会去了。”
陆知渊一怔，季珹坏心眼地问，“小瓷和谁约会了？”
“周礼啊。”
“哦，天王巨星，他很红啊，黑鹰去年投资的珠宝公司，他就是品牌代言人。”季珹说，“他的歌也很红，年初顾瓷带你去听演唱会，就是他的吧？”
“对呀，vip家属票。”顾子遇说，“又帅，又贴心，还言听计从，和妈妈志趣相投，我有机会喜提后爸。”
陆知渊，“……”
季珹大笑，“你是故意来给三爷添堵吗？”
“我就是单纯来蹭饭的。”顾子遇眨眨眼，“爸爸，你不会生气吧。”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大可不必！”顾子遇拒绝，“哥哥，你做吧，我喜欢你做的饭。”
“行，我给你们做！”季珹这几年厨艺是大有长进，总算是顾子遇记忆中，做饭好吃的季珹，手脚也很麻利，给顾子遇和陆知渊做了五菜一汤，有荤有素，营养健康。
“我们更像一家三口，哎……”顾子遇吃着排骨，忍不住感慨。
季珹和陆知渊无奈一笑。
陆知渊说，“你未成年为什么还要出差？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个小时，偶尔还要出差，地里的老黄牛都没你卖力。”
顾子遇说起这事就恼火，“我团队有一个人捅了娄子，我去善后，这就算了，还被扣奖金。”
“好惨，被扣多少奖金？”季珹笑问。
“全年奖金。”
季珹可怜地捏捏他的脸蛋，“童工要出差，还要被扣奖金，真惨。”
“你快笑成声了！”顾子遇谴责。
季珹没忍住，真笑出声来，“你一年多少奖金啊，心疼成这样？”
“不管多少奖金，都是我的辛苦钱。”
“你是领导，手下人犯错，自然你要背锅。”陆知渊说，顾子遇人情世故虽大有长进，可是管理一个团队，难免会出问题。
他太小了。
国安招生条件，要么军校国防对口专业博士，要么顶尖学府的博士，有的人进去都三十岁了，个个都是持才傲物，自命不凡的，子遇才十二岁，能压得住谁呢？
陆知渊和季珹不是第一次听顾子遇说他团队出问题了。
“你和季珹多学学吧。”陆知渊说，论驭下之术，季珹是陆知渊见过最有天赋的，或许是他在街上长大，又经历悲惨的缘故，很能揣摩人心，总是能拿捏到别人的软处。
顾子遇也有过一段黑暗岁月，可他孤僻，自闭，不和人打交道，所以驭下之术要从头学起，若他成年也就罢了，整个团队平均年龄三十，他怎么去驾驭，陈良东似乎也知道问题症结所在，却没有阻拦。
“我团队现在九个人，只有三个人能用，除了这三个人，一个是死读书的呆子，只会做数据，应变能力几乎是零。两个是靠关系进来的，我怀疑他们博士学位都是花钱买的，简单的构架问题要重复说三遍，还目下无尘，觉得自己家世了得，谁都不服，都是人才。”顾子遇心累得很，“我要是老头，早就把他们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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