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璟佑眸光微闪，“不懂老师的意思。”
祁汜撇了眼这个狼崽子，嗤笑一声，喊出了尘封在卓璟佑记忆里的话语，“佑儿，有时候不要太调皮，小心伤害自己。”
[佑儿，你调皮了。]
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窜起，蔓延到太子殿下的四肢百骸。
卓璟佑自然低垂在腿边的手指，无声的颤抖。
旋即被主人狠狠攥起，指甲掐进肉里，来抵御这种恐惧。
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卓璟佑十岁的时候，这句话之后，他就被关在了满是虫族尸体的房间七天禁闭。
那种恐惧和阴影，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他藏在记忆的深处，压抑着。
卓璟佑瞬间陷入痛苦回忆，他为什么，要突然喊他佑儿！
……
“佑儿，练习精神力的方法都学会了吗。”
“佑儿，你又逃课了。”
“佑儿，好好学习，别太贪玩，小心陛下责罚你。”
……
“佑儿，到老师这里来。”
“佑儿，老师永远站在你身边。”
……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无比嘲讽。
无比可笑。
陷入负面情绪的卓璟佑，没有看到上将眼中的了然和悔意。
果然……
就算杀再多的虫族，也无法克制对虫族的恐惧吗。
但是佑儿……你可是唯一的皇储啊。
祁汜的视线逐渐变得复杂，眼中情绪似是有千变万化，终归于平静。
祁汜当然知道卓璟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也知道卓璟佑一直都在他面前装乖。
但是！
18.9一直在眼底下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你们懂吗？
这个目标人物真的是，太不尊师重道了。
祁汜很生气，既然你不让我享受快乐，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新兵营的两个守卫，是你的人吧。”
卓璟佑心下一沉，脑子疯狂转动，就要找理由反驳。
“佑儿，我说了，你别太调皮。”
新兵营的两个人，是卓璟佑私底下偷偷结交的党羽，安插在他军队里，为的就是监视祁汜的一举一动。
但是，这两个人明明已经在祁汜的军队里混了三年多都不曾暴露，祁汜是怎么知道的！？
卓璟佑内心惊涛骇浪，面色如常：“新兵营的守卫？弟子并不清楚。”
祁汜看着他死鸭子嘴硬，也不说话。
两人徒然就陷入了沉默。
低气压逐渐在两人周围扩散，卓璟佑低垂着脑袋，头顶上能看到发旋。
良久，上将大人长叹一声，“罢了。”
“跟我去新兵营吧。”
卓璟佑眸光闪烁，“是，老师。”
太子殿下了解上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会轻易乱说，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如果祁汜听到卓璟佑的这个问题，一定会回答他，原文里看到的。
小说里提到卓璟佑的党羽，就新兵营的这俩，这也是为什么他跟楚黎搭线之后，计划还能那么顺利的原因。
原主的军队里，有太子殿下的人。
俗称内鬼。
其实卓璟佑还有一个疑问，祁汜既然已经掌握了证据，为什么没有立刻处死那两人。
就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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