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完美越可疑！”
傅燊华呼一下站起来，连余光都没分傅燊城一丝半点就朝门口走去，离开了房间。
傅燊城被自家大哥叨得一脸懵。
“什么意思？”他烦躁地踹了脚桌脚：“不过一个死人，用得着这样？搞得好像人是你杀的一样！”
傅燊华已经走远，根本听不到。
傅燊城却在自己话出口后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一双心虚又不怀好意的眼睛转得滴溜溜的……
难道，真的是？
傅家老宅。
老太太卧室的套房餐厅里。
乔夕辰心不在焉地吃着营养餐，没什么胃口。
老太太坐一旁替她夹菜夹得欢：“出去一趟，既救了养殖场，又弄得乔家那三口念头烂额，出了口恶气胃口应该好了吧？快吃，别饿着我的小曾孙。”
乔夕辰怏怏道：“并没。”
“还有什么事让你不顺心的？”老太太微讶，想了想：“还在想车祸的事？”
她放下筷子，宽慰道：“案子进展顺利着呢，水落石出是迟早的事，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该不是想阿行了吧？”
乔夕辰有种被戳中心事的窘迫，掩饰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他身体不好，养殖场那边出了事要他亲自跑过去，我们又用假车祸骗他……之前他有厌食症，几乎只吃我的做的饭菜。现在我在这，又这么多天了，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的饮食和身体……”
老太太深感欣慰，笑眯眯地刚准备说什么，兰姨推门进来。
屋里两人齐齐朝她看去。
“怎么了？”
见兰姨脸色不太好，老太太问。
兰姨叹气：“老高招了。”
屋里霎时一静。
老太太脸上的轻松消失：“什么情况？”
兰姨看了眼乔夕辰：“老高说他和三少的司机小陈有过矛盾。那天小陈送乔小姐来，正好没其他人，他一时冲动，给小陈的水里下了点泻药，趁小陈去洗手间的时候在车上动了手脚……”
乔夕辰和老太太都没说话。
这套说辞太行云流水，一听便知道水分不少。
兰姨也猜出老太太与乔夕辰的想法，继续说：“老高否认了有人指使，说他就是单纯和小陈有矛盾，也没想要人命，只是想给他找点不痛快……”
“那个老高和小陈真的有矛盾吗？”乔夕辰问。
兰姨一言难尽：“警方找小陈核对了老高的说辞。事情倒是有那么件事，只是小陈说那根本不是什么要大事，何况发生已经挺久了，老高不说，他都忘了。”
“有些事，有的人不放在心上是因为不计较，有的人，却不一定能放得下。”老太太沉声道：“他们俩都是傅家的人，调查过这件事的真实性没？”
“查过。”
兰姨道：“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也证实了。事因是去年春节，咱家不是选在一家庄园聚餐，老高是老宅这边的人，小陈是跟着三少的，进傅家就在傅公馆那边，两人都去了。家里主子们在吃饭，一起陪同前去的保镖司机也开了几桌。小陈和老高当时就在一桌。老高年纪长，敬了酒，小陈因为感冒没有喝。老高觉得小陈看不起他，当众下他面子，再加上老宅和傅公馆两边本就不和……”
乔夕辰恍然：“老高肯定还说，知道他心里对小陈不满的不只一两人吧？”
兰姨点头：“下人们有不少都听到过他对小陈不满的抱怨言论。”
乔夕辰唇角勾起抹讥嘲的弧度：“车祸不用查下去了，已经没意义。老高……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没证据那就是车子意外，有证据那就是老高泄私愤的锅。”
啪——
老太太气得一巴掌拍桌上，恨铁不成钢地骂：“这个没担当的东西，敢做又不敢认，关键时刻就知道把最忠诚的下属推出去送死！”
乔夕辰心平气和地宽慰：“奶奶希望他怎么有担当？这是故意杀人。”
老太太满眸愧疚：“都是我教养不当。乔乔，是奶奶对不住你。本来还想趁这次机会给老大一点教训，将他身边那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一网打尽，没想到……让你受委屈了。”
“不关您的事。”乔夕辰笑着安慰：“再说，这又不是最后的结果。奶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肯定不能白辛苦的，咱们先静观其变，说不定还有反转呢？”
老太太撑着额头叹气。
本来想用这件事给老大一点教训，没想到老大还养了个那么忠实的下属。
同一时间，傅公馆。
傅燊行推着助行架在屋里练习走路。
崔贤接了通电话后上前：“少爷，小陈回来了。”
傅燊行面无表情：“说。”
崔贤有些憋气：“大少那边推出一个老高，调查后事情归咎到了老高和小陈的私恨。小陈骤然听到也惊呆了。因为他的缘故差点害死乔小姐，他觉得愧对您，不敢来见您。”
“是他的错？！”
傅燊行头不抬眼不睁，推着辅助架继续往前挪步。
“不是！”崔贤尽量板肃中正，不带个人情绪道：“大少那边显然是做好了准备的，这个老高也非常顽固狡猾，只是我们现在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
话到最后，依然难掩气愤。
傅燊行完全不受影响，依旧淡然平静：“结果不重要，况且这也算不上最后的结果。”
训练到了一定程度，他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傅燊行停下，喘着气抹了把汗，瞥了眼旁边的电子台历。
日期下方，有红颜色的字标注着最近的日程。
一个月后的今天那个位置写着股东大会。
傅燊行用手指叩了叩这一天：“今天开始闭门谢客，一个月后，直接参加这个会议。”
“那要有重要的事……”
“除了养殖场那边的事，其他的你看着办，别来骚扰我。”
崔贤瞥了眼那台历，搞不清自家少爷这又是哪一出。
“是。”他犹豫一瞬，应下。
傅燊行想了想：“阮少秦少除外，其他的人……包括老太太，一律不见！”
反正那个蠢女人暂时也不会“起死回生”回来。
“是！”
崔贤应下，当即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闭门锁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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