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
厉焜廷突然说道。
吓了沈攸攸一跳。紧接着，她就看到一双筷子夹了块鳝鱼到她面前的碗里。她看着就一阵反胃不舒服。
耳边还听得厉焜廷阴凉地说：“你想要《凤云令》这个项目，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令我满意，我会考虑把它给你。现在，把这盘鳝鱼吃了。让我看看你想要这个项目的诚意。”
沈攸攸心里难过的不行。迟迟不能动筷子。
“吃！”厉焜廷又冷厉地喝了一声。
沈攸攸浑身一抖，只得拿起筷子，将碗里的那块鳝鱼夹起来。
知道这是厉焜廷故意刁难她。
但她也没的选择，必须迎难而上。
鼓起勇气，她将鳝鱼塞进了嘴里。
刚放进嘴里，她就一阵恶心，想吐。
厉焜廷冷冷地说：“不许吐。吃下去。”
沈攸攸含着泪努力要将嘴里的食物给解决掉，可是她刚咀嚼了两下，那鳝鱼肉的感觉，还有那味道，她实在崩不住，身子往旁边一扭，扶着桌子就往外吐。
她真的不想这样，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反应。
她也知道厉焜廷爱干净，肯定受不了呕吐物。
她感到很抱歉。
男人皱着眉，但硬着心肠，沉冷道：“吐了，就继续吃。”
沈攸攸转眸看了看男人，他没有看她，却是一脸的冷酷无情。这样，也挺好的。保持这样下去，就离他们离婚不远了。
沈攸攸强撑起身子，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去夹盘子里的鳝鱼。
恶心感又奔涌着袭过来。
她强忍着，塞了一块到嘴里。
……哇得一声，又一下吐了出来。
“不许吐！给我吃下去！”男人恼怒地吼道，“吃！再吃！”
沈攸攸只得拿筷子继续夹鳝鱼往嘴里送。又吐了。
厉焜廷看了看她，她很虚弱，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眼里还噙着泪花。
他终于看不下去。
“真是倒胃口。不吃了！”
他将餐巾往桌上一扔，站起身就往外走。
沈攸攸等他走出了门，再也屏不住，冲出包厢，直往洗手间，几乎是抱着马桶呕吐。
她吐了很久很久，几乎把黄疸都吐了出来。又呕了一会儿，才渐渐停歇。
整个都已经虚脱地瘫坐在了地上。
大饭店的服务员走进来，将她拉起来，拿水给她漱了口，说要带她去休息室休息，就搀扶着她往外走。
刚走到外面的通道上，就看见董异等在那儿。
看见了她，便迎上来：“夫人，你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沈攸攸转眸看了看他，想问问他是不是厉焜廷让他等在这里的。可是她终是没有开口问。
知道厉焜廷还关心着她，又有什么用。她依然不能给他，他想要的回馈。
“不用。”她淡漠地回绝道。
感觉身体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就推了服务员的扶持。
但还没有走两步路就又摇摇欲坠着要倒，董异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扶住。
“夫人，我还是扶你到休息室里休息一下吧。”
“不用麻烦。”
沈攸攸推掉了董异的扶持，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她不要休息，她想回家。
董异看她十分坚持，也没有办法，只得跟出来，替她拦了辆计程车，送她上了车。
回到家后，沈攸攸就倒床睡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刚醒过来，就听到敲门声。
她便爬起床，去开门。
来人是阮菊灵。
她满脸担忧和心疼地看着沈攸攸，关切道：“攸攸，你还好吧？饭店的事，我都听说了。”
沈攸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嗯，还好。进来吧。”
将阮菊灵让进了屋，沈攸攸就问她：“菊灵，你想喝什么，我给你倒。”
“不用麻烦了。我看你穿着睡衣，是在睡觉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嗯，刚刚是在床上躺着。不过已经醒了，没有打扰。”
阮菊灵看她行动缓慢，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样子，就说：“那你还是赶紧回床上躺着吧。不用管我。我想喝什么我自己来。”
说着就拉着她往房间来。
沈攸攸也没力气跟她拉拉扯扯，就随她了，爬回了床上，半躺着。
阮菊灵不知道她这个公寓的住址，她能来这里，应该是董异，或者林川说的。再或者，是厉焜廷让她过来的。
都有可能。
阮菊灵也就在床边坐着，陪她说话。
“攸攸，你有没有想吃点什么啊？我给你弄。”
沈攸攸摇头：“暂时不想吃。”
碰了那东西，估计她要几天才能缓过来。
阮菊灵皱起了眉：“不吃东西怎么行啊。那，要不要去医院输点液什么的。不然你撑不住的啊。”
沈攸攸摇头，笑着宽慰说：“没有那么严重。我饿一顿就好了。”
“就一顿吗？我怎么听说你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吃东西。”
阮菊灵小声的嘀咕着。厉总好像是这么跟她说的。
但沈攸攸也听见了，知道一定是厉焜廷同她说的。他还记着，她心里有些感动。
“没有的事。哪有那么严重。饿一两顿就差不多了。”
沈攸攸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阮菊灵思虑了一下，就信了她的话。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问道：“攸攸，你跟厉总到底怎么了？怎么闹到离婚这么严重了。”
厉焜廷的私事，除了董异这个心腹兄弟最先一个知道外，有些事情也不会瞒着林川。而阮菊是林川的未婚妻，嘴巴紧，又同沈攸攸交好，让她知道一些也无妨。
所以，基本上厉焜廷和沈攸攸之前隐婚，现在又闹离婚的事，她也就大约知道了一些。
沈攸攸本来就很虚弱，听不得这样的话，马上情绪就涌了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阮菊灵看着也挺难过，柔声道：“攸攸，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找厉总好好聊聊，共同解决。我看厉总是个很专情很深情的人，他对你是认真的。你有什么话，就和他摊开来说，他一定能解决的。”
沈攸攸欠身过去，将阮菊灵抱住，伤心地哭起来：“菊灵，我不喜欢厉焜廷了。我真的没办法再爱他了。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伤害他。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了。我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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