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天字号包厢要进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小玖……”
裴珞玖转身看到人后有些震惊。
蒋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而且胡子拉碴的，憔悴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了一样。
几天没见而已，怎么感觉好几年没见一样。
“小玖，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看着蒋俞眸中的乞求和痛苦。
裴珞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蒋俞吗？
“就几分钟，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好吧！”
“封允，那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封允敛去眼底的晦暗。
“好，我等你！”
一句话，说得暧昧无比。
他用自己的行动宣示主权。
虽然裴珞玖没听出来，但他知道，蒋俞听出来了。
他的目的就是蒋俞。
他的敌意丝毫没有隐藏。
蒋俞看了他一眼，神色意味不明。
裴珞玖没有察觉出两人之前的针锋相对。
“走吧？”
“好。”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封允紧握的指尖有些发白。
……
“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
蒋俞深深的盯着裴珞玖。
“你不是小玖！”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
裴珞玖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但她也知道蒋俞肯定是有什么证据才会说这样的话的。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
蒋俞应该是想起什么了！
裴珞玖唇角微微翘起，勾出一抹明媚的弧度。
“你要如何？”
蒋俞知道裴珞玖这是默认了。
他颤抖着问：“她……她还会回来吗？”
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和乞求。
裴珞玖突然觉得讽刺，她残忍的打破了蒋俞所有的期许。
“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消失了！不过对她来说，那是一种解脱！”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看到蒋俞眸中肉眼可见的痛苦。
裴珞玖猜测，蒋俞要么就是重生，要么就是觉醒恢复记忆了。
她漫不经心的挑眉，“她的痛苦，都是你们制造的，你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在这自欺欺人！”
“她曾经有多爱你，你伤她就有多深。”
蒋俞深受打击的喃喃道：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明明不想的，我明明不想的！”
“我不想伤害她的，我爱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我控制不住！”
“我对她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我该死。”
“我真的好爱好爱她，可是仿佛有人操控我一般，让我去伤害她！我无能为力！”
“那不应该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的人生不该是那样的！”
裴珞玖沉默了。
突然觉得蒋俞很可怜。
他只是书里的一个人物。
他的喜怒哀乐都是作者赋予他的。
他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只能按部就班的按照作者意愿存在。
而且这本书完全是为了虐而虐的！
很多地方，虐得根本就不合理。
就很突兀。
裴珞玖穿书后。
她发觉，这里面的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他们都有各自的喜怒哀乐。
他们不愿意有人掌控自己的情绪。
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了。
裴珞玖猜测，蒋俞之所以会恢复那些记忆。
主要是因为她的到来，把整本书的剧情和故事都搞得乱七八糟的。
书中的许多人物的脱离了作者的掌控。
蒋俞也在这种刺激下，想起了他和女主的曾经。
“我求你，你告诉我，我和她还会再见的，对不对？”
蒋俞仿佛疯了一样的不想接受现实。
裴珞玖虽然同情他，可也不想骗他。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存在，也不知道你们是否还会相见。”
“我只知道，她不想见你！”
“哪怕你给她的伤害都不是你自愿的，可她承受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是人，会痛也会累！”
“她现在解脱了，你应该为她高兴！”
其实裴珞玖心底没说出来的还有一句话：
哪怕女主只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可作者赋予了她人类的七情六欲，她在这个世界里就是有血有肉的人。
蒋俞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要对我们这么残忍？”
裴珞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总不能告诉蒋俞他只是一本小说里的角色吧！
“好好活着，积德行善，也许还有机会！”
裴珞玖还是比较相信好人有好报这句话的。
因为她觉得她死后灵魂之所以穿入这本书中。
以这种方式活了下来，就是因为她上辈子在末世中拯救了人类。
这就是她的福报。
蒋俞本来失去活力的眸子好像活突然过来一般。
“积、德、行、善……”
……
裴珞玖进入包厢，就看见封允老神在在的喝茶。。
封允是在裴珞玖进入的一瞬间低头喝茶，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遮住了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拍卖会还没有开始。
裴珞玖坐到封允对面，自顾自的开始嗑瓜子。
也没有察觉封允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封允：“……”
自我怀疑中！
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吧？
裴珞玖竟然没看出来他吃醋了！
封允莫名的有种挫败感。
等裴珞玖发觉，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封允开始茶言茶语：
“玖玖，你和他谈了好久，是有什么事情吗？能不能解决？需不需要我帮忙？”
如果裴珞玖能听到封允的心声，一定会狠狠的唾弃他一番。
因为现在的封允特别像绿茶，而且是那种心机比较深沉的。
看着封允眸中掩饰不住的担忧，裴珞玖没有一丝怀疑。
“没事，我会解决的。再说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封允：“……”
他这是被玖玖嫌弃了？
裴珞玖后知后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
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没什么事，不需要你帮忙！”
封允：“……”
你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扎心！
“好吧，我相信你！”
“对了，玖玖，今天的拍卖会上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想要什么就说，你不用跟我客气，我送你！”
裴珞玖以为封允是怕她没钱。
“不用了，我自己买得起！”
封允：“……”
给他整不会了！
他好难啊！
谁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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