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四十分钟, 林小姐绝对不含糊。搂着他亲一会, 还要发表亲吻感言:“老陆, 你有没有觉得, 自从谈恋爱会接吻以后, 明白了很多事情?”
“嗯。”
譬如他学会了无师自通?他问:“比如呢?”
林悦琪缩在他怀里, 掰着指头数着说:“很多, 特别多。”她没有详细去说是哪些事,而是捧着他的脸,继续开始亲。
有没有亲够四十分钟他不知道。但, 两人亲了不知道多久,林悦琪忽然皱眉问他:“老陆,为什么每次和你亲的时候, 我总感觉你身上某个东西顶着我?会不会……”
她话没有说满, 陆霆解释说:“正常的生理反应。”
正想和她科普一下男性的生理知识,林悦琪却趴在他胸口, 呼呼大睡起来。
她支支吾吾, 又说了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话。陆霆也没叫醒她, 只是用手抱住她, 用手裹住她的脑袋, 轻轻地在她脑袋上拍打, 哄她入睡,像哄一个小女孩。
林悦琪事事都想让自己做道最好,又拼了命想用自己的努力去更高的山峰。她之所以坚韧, 更多的是为了他和团团。
她想正儿八经去喜欢一个人, 想可以有保护爱人的能力。也想以身作则,告诉小孩子,万事努力而为,一件事有始有终,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今日的事,也让陆霆想了很多。他是真的希望,有朝一日,林悦琪是真的可以卸下铠甲,真正地接受他。他也想让她明白,事事真的不必那般辛苦,他会作为她永远的后盾。
不仅林悦琪,团团的懂事心疼人,也让陆霆觉得心疼。她还没满六岁,就已经懂这么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过经历的孩子,也能比同龄人更早慧。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却觉得女儿这样的早慧,让他觉得很难受。
他也很难想象,这小家伙从前都经历过什么。若不是有过某些经历,她又怎么会懂这么多?陆霆很后悔当年出国,如果当年没出国,现在的团团,会不会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由于林姨回老家吃喜酒了,晚上没人陪团团睡觉。陆霆想到这孩子有半夜噩梦,然后醒来喝水的习惯,定了个震动闹钟,把手机压在了枕头下面。
睡到凌晨两点,他枕头下的手机开始“嗡嗡嗡”,将他从睡梦中震醒。
他把手机闹钟关掉,又轻手轻脚下床,去隔壁看团团。
他推开门,摁开灯,果然看见团团满身汗坐了身体,小胖妞她呆滞了两秒,“哇”地哭出来,哭得肝肠寸断,听得让人心肝都疼。
陆霆将孩子给抱起来,又把装着水的奶瓶递给她“咀”。
团团抽抽哽咽,抓住奶瓶后,把脸埋在陆霆的肩膀上蹭了蹭。等蹭干眼泪鼻涕,含住奶嘴去吸水,嘴里被奶嘴填满,喉咙里又得到滋润,她果然不再哭了。
这是林姨临走之前教陆霆的方法,说这是小胖妞从小的习惯,都快六岁了,还改不了。
陆霆抱着团团在屋内走了两圈,低声哄着她:“喝完水水就睡吧,别怕,爸爸在。”
团团吸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咙,把梦里的事情,断断续续和他又讲了一遍。
原来,团团做了一个梦。
梦见林悦琪好不容易靠努力,以及各方面素质,选上了樊梨花。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被换成了汤茹。那一次林悦琪受到很大打击,这也成了压死林悦琪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然后,团团就看见林悦琪变成了一个墓碑,她坐在墓碑前亲妈妈的照片,心里难受极了。
小胖妞长期噩梦,半夜惊醒,这让陆霆感觉到很不对劲儿。他同林姨一起带团团看过医生,也做了些治疗,都没用。
结合团团总是梦见林悦琪的墓碑,陆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心头。
与此同时,他又想起林悦琪的《我与金手指女配大战那些年》。那种诡异的感觉,压在心底,越来越浓。到最后,他居然也开始怀疑,林悦琪梦境里那些“金手指”,是否真的存在。
林悦琪的性格他很清楚,她自有她的小骄傲,若他这时候帮忙,等她得知真相,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因此,他打算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等待结果。如果她努力了,却没被选上,他相信她也会很快调整心态,会不留遗憾。
如果她被选上,又被什么原因换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的努力被人变成泡沫。
“爸爸,团团的心真的好痛呀,我好怕妈妈离开我们……”
小姑娘的声音颤得厉害,陆霆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开她这个心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今生一说?
哄完团团睡觉,陆霆看了会手机。
他在微信里看见了黎行发的朋友圈。
黎行:“求保佑过年一切顺利,保佑保佑。【祈祷】【祈祷】”
他配了一张抗水逆的符。
陆霆把这张符保存到手机里,设置成了屏保,也在默默求着保佑。
——保佑女儿早日好起来,保佑林悦琪试镜顺利。
陆霆看着屏保发了会儿呆,自己都没忍住笑出声。
他这一生信奉科学,从未想过这世上有“神仙鬼怪外星人”。直到有了两个疼到心里的人,居然也开始信这些。他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些“神佛”真的存在,真能保佑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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