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那双本就锐利的眸子里全是贪婪的凶光。
“怎么不知道?”宋清月用力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在勾引哥哥呀。”
“妖精!今儿定要收拾得你服服帖帖!”
……
天微微亮,原本到了李昭该起床练功的时候。出一身大汗后洗澡再去做事,身心都舒畅。
不过今早是真起不来了。
昨儿本想随便闹一闹就结束的,结果一闹就闹了个没完没了,早上一睁眼怀里有这么个小妖精,手臂跟没了骨头似的横搭在他胸口上,自个儿睡得倒是香甜,一整个软趴趴娇滴滴地贴着他。
那一头黑羽似的长发已然及腰,纤细的脖颈上红白交加,有种残破凌乱的美感。
李昭双眸放空地望着拔步床的雕花顶,捏捏这妖精身上的软肉,嘴角自嘲地往上翘了翘。
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郡王不早朝?有这样的美人在怀,想到朝中那摊子剪不断理还乱的烂事他竟然想要抱在媳妇儿就这么躲床上懒两日。
“殿下。”
外头是林万福的声音。
“司礼监的公公来请!”
李昭叹口气,将怀中的小妖精轻手轻脚地从身上扒拉下来,想到山西的事情,再多旖旎的情丝也消散了。
林万福见只有自家殿下一个人起来,立刻又轻声道:“司礼监的公公说,陛下想要娘娘一块入宫。”
言下之意,这就是又要宋清月帮着出主意了。
李昭嗤一声,心说昨儿还怪他护着自家小妖精护得太过头,今儿这就巴巴地要把人请去宫里让人出主意了!
天下哪有又叫马儿跑又不给吃草的道理!
这便沉下眸光道:“跟司礼监的公公说,王妃又不是朝中大臣,她跟着去做什么?!”
林万福噎了噎,心里也知道这是殿下在跟万岁爷闹脾气,有心劝两句,可心里打了个弯,就殿下这臭脾气,大约是劝不动的,这事还得直接跟娘娘说。
这便先去跟司礼监的公公好声好气地说了说昨儿王妃伺候殿下伺候得辛苦,这会子怕是起不来,得晚些再去。
司礼监的公公一听就明白了,细细笑道:“都知道王妃身体娇弱,大殿下有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说不准什么时候再给陛下添个皇孙,想必万岁爷定然也是能够体谅的。”
林万福听着心里也跟着高兴,笑嘻嘻地将这位小公公送走。
其实宋清月也没耽误多少功夫,李昭走后不久白嬷嬷就来喊她起床了。
“殿下跟万岁爷置气,您可别真帮着殿下胡闹。”白嬷嬷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唠叨。
昨儿李昭帮着自己出气,宋清月心情好,今天起得尤为利索,哈哈笑着从善如流:“嬷嬷说的是,等会我就带着阿琨一块入宫,这父子俩都是好面子的,总要人给台阶才肯下来。”
皇帝瞧见李昭当真一个人来,脸立刻拉得好长,可临近中午的时候,宋清月到底还是来了,不仅一个人来,还带了个“免骂金牌”——他家大孙子过来。
皇帝心里再多不痛快,瞧见小琨琨张开小手喊一声“鸭鸭”也全都没了。
“最近在府里做什么?”皇帝抱着大孙子笑问。
“喂小鱼鱼!还有……嗯……游游!”
“油油?油油是什么?”
“就是游啊游啊!”李琨手舞足蹈地解释一番,在皇帝怀里摆出蛙泳的姿势来。
皇帝眉毛挑了挑:“泅水?谁教你?”
“阿娘!阿娘教!”小家伙兴奋地双眼亮晶晶,“游游!游游好玩!阿琨喜欢游游!”
宋清月在边上解释,说了说之前这小冤家直接冲进东路锦鲤池的壮举。
皇帝听了又惊又怕的,瞪着大孙子,狠狠在他胖嘟嘟的面颊上掐了一把:“你个小孽障!怎么能去湖里呢?是不是吓坏你娘亲了?”
“鱼鱼!鱼鱼好看!还有花花!花花开了。”
“那你就能冲进去了?不省心的小崽子!下次再横冲直撞,爷爷打你的小屁股!”
“鸭鸭不打,屁屁痛痛!”小人精一副害怕可怜的样子。
宋清月在一旁笑道:“儿媳也是怕他再出什么意外,府中水池子也多,防不胜防的,想着不如干脆先教会了他泅水。”
李昭在一旁插嘴道:“父皇,您还记得儿臣小时候也曾落过水,那时候不会泅水,若是没有万福,差点就淹死了!”
李昭这么一提醒,久远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
皇帝看着怀中的小崽子,随口笑道:“你何时……”话说到一半,面上的笑容忽然一敛,抬起头来问道:“你儿时何时落过水?”
李昭摸摸儿子的头,语气平常地笑道:“约莫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候父皇不在京城,怕是跟这小冤家差不多,瞧见池子里的鱼有意思,就没头没脑地跳进去了,还着了风寒,病了大半年。这孩子比儿臣有福气,月儿会水,一下就将他捞上来了,没叫他遭罪。”
皇帝的目光落在汪禄恩身上,汪禄恩的面色白了白,低下头去,不敢多吭一声,心中掀起一阵狂澜:大殿下儿时何时落水了?他怎的也没得着消息?真的要死了!!
那么多年过去也没说过,今儿个怎么就突然提起来了?!
想起什么似的,皇帝似乎突然没了逗弄大孙子的兴致,让阿芳将孩子抱去偏殿,这边还要谈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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