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妾愿陪真命天子赌未来
刘季来了，不过并没有最先赶到项梁灵堂吊唁。他路过定陶原官吏为秦始皇帝准备的行宫前，驻脚观看不想走了。
陆贾提醒说：“主子，这里不是汝能进出的地。”
“为什么？”
“依周礼秦制，天子的行宫，只有天子才能进。诸侯除非天子召见才能进的。私自进去是越礼，是死罪。”
“那尔看老子是遵周礼呀，还遵李斯定的大秦朝新秩序？”
“谁的也不遵。但是己故上柱国都没进的行宫，只有六王才能进了。”
“尔等认为老子这个三千年前尧帝为祖，今天故上柱国推举的，共主楚怀王认可的公能不能进这行宫？”
曹无伤赶紧地答：“主子，进去又何仿？如今是天下无主，共主楚怀王都是过度人物。这宫谁强它就姓谁。”
“这么说能进。”刘季问其他兄弟：“尔等说呢？”
卢绾表态说：“主子，小的不知道。小的虽读过几本书，但是没有陆贾明白事。”
猪尿脬被踢回给了陆贾，作为一向主张刘季要示弱低调的他自然不愿意主子干跨越阶层的事，穿错衣都会被治罪的时代，进入天子行宫不是找罪吗！他又不好强行阻止主子，只得看着主子另眼高看的曹参，那意思是，尔说话呀。
曹参只得表态说：“大秦朝的新秩序是不用理会了。但是违背周礼恐怕会遭人话柄，不值呀。”
“兄弟们都是被儒家的破理论束缚了，认死理。就这点破事，尔等都不能为老子想出个变通的办法？晏子说：‘通机变者为英豪。’老子进这宫的事，如果有人追究，老子自己担着。”刘季看着曹无伤说：“还是尔这个曾经吃过牢饭的看得开，与老子心中所想一致。”
夏侯婴打破主仆僵持说：“主子进吧，进去看看，这行宫从外表看比随何在泗水看守的那个行宫要豪华不少。”
“尔等都同意了？”
“都同意了。”
周绁代大伙表态说：“要是有人问也不能让主子担着呀。主子误入天子行宫，是俺们不读书不识字，提供了错误的信息，将这当富户财主家了。”
“好，老子就进这为始皇帝备的行宫息息脚，他老人家没用过，总不能浪费吧。”刘季对卢绾与曹参说：“尔带几个兄弟先一步去俺义父的灵堂吊唁，就说老子军务繁忙，随后就到。”
曹参提醒说：“主子，看看就得了，不要耽搁太久。”
“行了，行了。”刘季挥挥手示意卢绾与曹参快走，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说：“坐坐为始皇帝备的椅子，睡睡为他备的床，沾沾天子的仙气。”他虽然霸气，但是他并不愣，到了门前他躬身施礼说：“灵魂仙去的皇帝老子，汝曾经的子民刘季前来汝的宫中，主要是看看宫中还缺点什么，是不是该补充点什么。先给汝施礼了。”
见有人进来，再看此人身高腿长，气度不凡。长期在宫中替名存实亡的朝廷看管此宫的谒者唯唯诺诺说：“大人，小的有礼了，尔请坐。”
“这么大一个宫就尔一人？”
“内屋还有一个美人，一个女佣。”
“就是为秦始皇帝备的美人？怎么就一个？”
“回大人，本内寺被阉为这宫中少监之初，为秦始皇帝在此训练管理着二十名美人，二十个女仆，自陈胜王造反至今她们先后被家人接回家和投奔亲戚去了。只有这个姓戚的无家无父母，无亲戚。还有一个女佣是罪犯家女人，罪犯家男人全斩了，女人被卖到了各处，她俩与小的在这宫中相依为命，平时靠变卖这宫中的好东西维持生机。”
这时女佣端上茶来，刘季看着说：“这就是秦始皇帝宫中的宫女？是不是有点美中不足呀。”
谒者摇头说：“始皇帝咸阳宫中的宫女有多美小的不知，不过此宫中的女佣只能这样了。前日章邯进城时，小的想问他要点经费，可是他是来如风，去无踪，比强盗下山还快。小的与她俩经费还得自筹，活命都难。”
“难为尔了。”刘季张望着问：“那个无家可归的美人呢？”
“甜沁呀，进去叫戚美人出来见大人。”内寺问：“大人呀，尔是谁？怎么称呼？”
“噢，本爵，是六国共主楚怀王帐下沛公。公，知道吗？是公、侯、伯、子、男五爵之首。将来推翻暴秦，杀了秦二世皇帝，分封天下时，就是领导一方的诸侯。”
当初刘季向陈胜王索取册封的沛公爵是何等的重要，彭越没有这一步，他就永远开启不了向上的大门，不被诸侯认同。陈胜王死了成了过渡性人物，刘季还在，以沛公爵赢得了上柱国项梁的信任，并加以重用。
“尔进去告诉戚美人，就说楚怀王帐下一路诸侯沛公来了，叫她出来参拜。”
戚美人天然美丽，年方二八岁时选来为秦始皇帝备下的尤物，近三年过去了，他已是十九岁的黄花大闺女了，虽然只与一名谒者，一名女佣相依为命，好在是天子行宫，命不够硬的庶民不敢进来骚扰。她听说有公一级的诸侯召见，不敢怠慢，在内屋姻描粉琢一番后，用一双小巧玲珑的小脚移动着碎步，用宽大衣袖掩面而出，上翘的双股随小脚移动而左右扭摆，幅度不大不小刚刚好，果然是大秦朝内监调教出来的如意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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