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俊却在此时叹了口气:“成哲,恰恰相反,我确信他们没有说谎,然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您的意思是?”金成哲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猜测。
陈道俊呵呵一笑:“成哲,我若只是个商人,哪怕在寒国纵横,对方也不会这么针对我,但你要知道,我是顺阳集团的人,我一到东瀛来,就有人想尽办法送间谍到我身边来,这不奇怪吗。”
“你是说”
财阀豪门之间的争权夺位,手段尽出,这在寒国并不鲜见。
甚至出现弟弟向总统举报,同时把哥哥和父亲一起送进监狱的“带孝子”举动。
争夺的就是一个“继承权”。
金成哲已经明白了,陈道俊虽然没说出口,其实就是在暗指,自己挖人的事是家族机密,有人卖了消息给住友。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陈道俊来了东瀛之后,几次让人与住友半导体公司的人接触,人家见都不想见面的原因。
有人不想陈道俊成功。
甚至,都不想让陈道俊回国。
“那会是谁呢,看样子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的对象,能跟我说说吗。”
陈道俊转过头,提示金成哲。
“我问你一个问题,帮派的人想要逼一个女孩下海,为什么非要在停车场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还是在豪车面前,你怎么看?”
金成哲立马回答:“那这个帮派的家伙,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想去坐牢,停车场出口少还有摄像头,有人报警的话很难跑的,帮派的人,如果要针对一个女孩,最好的办法是在她家门口蹲点,直接胶带封住嘴巴开车带走!”
说完,金成哲有些若有所思,陈道俊初次来东瀛,作为办事处代表的朴正昌,肯定是接机、吃饭、住宿一条龙服务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偶然”遇到松奈,要说跟朴正昌没关系,这谁都不信。
再结合住友屡屡提前获得情报,这个人的嫌疑很大了。
他偷眼看了下陈道俊:“不管怎么样,这个滨中泰男一定知道内情,只要他肯开口说出幕后真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可问题是,滨中泰男会老实开口吗?
他当然不会!
滨中泰男因为涉及的金额巨大,被关押的地方有三重制式铁门围着。
看守他的民警带着戴上了脚镣手镣的他缓缓走到场口。
“按照惯例,只有辩护律师才能与他见面,你们有20分钟的时间。”
陈道俊冲看守的狱警点点头,金成哲会意,热情的把他拉去了一边。
于是,铃木、陈道俊、陈亨俊三人静静地看着眼皮耷拉的滨中泰男,这位经历特别传奇的家伙,却让陈道俊倍感失望。
很普通,就是一个模样消瘦,神情稍微有些憔悴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
看来,很多人剥去外表的那层光环,也就那么回事。
见滨中泰男低着头不想搭理他们几个人,陈道俊直接开门见山:“滨中泰男先生,久闻大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顺阳集团的陈道俊,旁边的是我的哥哥亨俊和朋友宫川铃木。”
听说是陈道俊,滨中泰男猛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陈道俊,眼里有疑惑、惊奇、阴郁,神情比较复杂。
“怎么,看来你知道我?”陈道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滨中泰男收起表情,无动于衷的说道;“我不认识你们,警官,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请让我回房间。”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似乎压根不想和陈道俊他们搭话。
“怎么,大名鼎鼎的伦敦期货市场‘锤子’先生,竟然是一个懦夫吗?”
陈亨俊一开口,语气里的讥讽意味很浓。
他知道,东瀛人最听不得人家骂自己懦夫。
这就跟华夏的国骂一般,凡是问候双亲带上户口本的这种,泥人都能激起三分土性。
滨中泰男果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脸上青筋隐现,他低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在我律师没来之前,我不会跟你们说话的。”
“我不管你律师来不来,20分钟内,反正你离不开这个房间,不妨聊一聊股票,如何?”
“你要聊什么?”
滨中泰男眉头一皱,见却是没有警察过来,倒也光棍,平静的坐在窗口。
“聊你怎么输掉坂田的游戏!”
滨中泰男一时语塞,他作思考状犹豫片刻后叹道:“洗耳恭听。”
陈亨俊和铃木面面相觑,不知道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不是问案情吗,怎么扯股票去了。
“首先,你急了,这是兵家大忌!”
陈道俊下了第一个定义。
确实,如果不是滨中泰男想要尽快从股市里搞钱,让他慢慢操作的话,鸡蛋就不会放一个笼子里,他伤不了筋骨。
“确实,但你开始也没占到便宜!”
滨中泰男想起前期股票的拉锯,那个时候,他信心满满,都觉得能提前搞到钱补窟窿。
“其次,你的胜负心太强,如果一开始你就后撤,我也就没有发力的点,你根本不会像后面损失那么严重。”
陈道俊了解到,袁川机构昨天就已经被券商强行平仓了,血亏。
滨中泰男不置可否:“正常对决,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能动用的资金量并没有比我多。”
陈道俊点点头: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你们低估了小散的力量。”
小散的力量,是本时空第一次以摧枯拉朽之势呈现在金融市场,可以说,这一战之后,所有的证券市场的交易手段,又要重新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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