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又将书信递给桑弘羊,没有说什么话语。
桑弘羊很奇怪汉武帝刘彻的这种反应,于是便小声问道:“陛下,您觉得,霍议郎对骑兵马具的改革建议,如何呢?”
汉武帝刘彻先是看了桑弘羊一眼,眉头依然紧皱,淡淡说道:“霍光这小子想出来的这些骑兵马具,倒是新奇的很,连朕都闻所未闻!”
“而这些马具的作用和信心,也介绍的很清楚。”
“可朕比较怀疑的是.”
“这小子说,若我汉朝给全军战马都配备上这三件套,对上匈奴骑兵,就能以碾压姿态取得胜利。”
“哼。”
“他是当朕三岁小儿吗?”
“区区三件马具,怎么可能使得骑兵军队变强这么多!还以碾压姿势击败匈奴骑兵,朕看这小子是没上过战场,不知匈奴人的凶残!”
匈奴人,这三个字在汉朝人的心中就是凶残的代名词。
早到春秋战国时期的赵国,再历经大一统的秦朝,再到此时的汉朝,无一不被匈奴人摧残。
尤其是汉朝武帝正式对匈奴作战开始之前。
汉朝对于匈奴的害怕,可谓谈之色变的程度。若无汉武帝出现,汉朝人面对匈奴,怕是只能跪着求生存。
为什么说跪着求生存?
因为要嫁公主和亲,因为你打不过人匈奴。
只有打输了的,才会有这样的举措。
武帝一朝,出了卫青、霍去病二位神人!
二人都是打匈奴人的神将,对上匈奴人就没输过。等战争打赢了,汉朝面对匈奴,自然硬气,不怕。
可惜。
武帝晚年,没了卫青、霍去病这样的神将,跟匈奴人打一场输一场。
最后。
不得不又陷入和亲的国策中。
时也命也
桑弘羊听到汉武帝刘彻所说的话,想了想后,回道:“臣与陛下一样,也有这样的担心。若是大费周章的生产出这种玩意来,又没实际作用,岂不白费功夫?”
“所以!”
“臣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们先找工匠来生产几套这种马具,然后在上林苑中举办一次狩猎活动。”
“届时。”
“一群马装上这样的马具,另一群马不装,看看两边将士们比试结果如何。”
“那时,我们不就清楚霍议郎建议的这三种马具有没有效果了。”
听完桑弘羊的建议,汉武帝顿时眼睛一亮,说道:“这倒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可以试试。那就传朕旨意,寻找大汉最厉害的工匠来,打造这马鞍、马镫和马蹄铁。朕倒是要看看,这霍议郎说的可是真的!”
“行了。”
“桑弘羊,你按照朕的旨意去办事吧!”
“嗯?”
“桑弘羊,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汉武帝刘彻一转头,发现桑弘羊正在偷偷抹眼泪,感觉好像是自己这个皇帝平时待他不好一样,当即来了火气,道:“你身为大农令,这大殿之上,岂容你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然而桑弘羊却是噗通一声跪伏在汉武帝脚边,说道:“陛下,臣自知有损形象,可臣实在被人欺负的难受啊。”
“自臣十三岁陪读于陛下开始,至今已有二十三个年头,还从未被人欺辱的这般厉害!”
“还烦请陛下,看在臣这二十三年来,兢兢业业为您做事的份上,为臣做主啊!”
桑弘羊一句话,直接把汉武帝弄懵了。
一下说什么霍光对骑兵的马具改革,一会儿哭哭啼啼不成体统,一会儿又说有人欺辱他!
还让自己这个大汉皇帝为他做主?
什么情况这事!
汉武帝刘彻皱着眉毛说道:“桑弘羊,你现在已经是大农令了,位居九卿,谁敢欺辱你?即便是丞相也没这个权力!”
听到汉武帝的问话。
桑弘羊当即说道:“陛下,欺辱臣的,是李季,乃宫廷乐师李延年的亲弟弟!”
此时的桑弘羊,虽然贵为九卿,可也不敢直接报出李夫人的名讳来。
毕竟。
这位可是陛下目前最为宠爱的姬妾!
汉武帝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桑弘羊这个服侍二十三年的人最为清楚不过了。
在汉武帝这。
那只要是谁受宠,谁娘家人就能上位。
当初皇后卫子夫受宠,卫青上位。
现在李夫人宠极一时,李家隐隐有上位征兆。当然,这个李家不是李广那个李家,而是宫廷乐师李延年这一脉。
可惜。
李延年与李季都是不争气的主,难堪大任。
唯有他们的大兄李广利稍稍好那么一点,可惜,还是年轻,能力也差的很。不然,凭李夫人现在受宠程度,这李广利早该弄个将军当当了。
汉武帝虽然对李季这个名字稍稍有那么一些陌生,但一听到桑弘羊提到宫廷乐师李延年的时候,当即便明白过来,说道:“李延年不是朕的李夫人兄长么,这个李季,是李夫人弟弟吧?”
“正是!”
桑弘羊点点头,此刻既然已经提出问题,那么自然不可能退缩了,所以便直接说道:“陛下,臣自问无愧于天地,不负于您所托。”
“可这李季欺人太甚。”
“臣有一小女,今年才十三岁尔!”
“这李季见我小女,生的伶俐可爱,竟然想强行灌酒,行不轨之事。”
“臣的儿子,想要阻止他们保护小妹。然而却受到李季同党四人的毒打,甚至于在臣来面见陛下的时候,还派人前来阻拦,若非家中尚有些护卫,说不得就给他们拆了臣这把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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