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56.女仆装与主人
终于……说出来了。
与花浅原先所想不同，这一刻她的心情异常平静。
听完花浅说的话后，玄理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说……什么？”
半晌后，他难以置信地说。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还是空耳？
“我说。”花浅神色平静，“我就是之前在遁玉陵，与你战斗的黑袍人。”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玄理怔在原地。
这什么情况……？
提瓦特也有愚人节？
“咳咳，我说花浅。”玄理假咳两声，“这是你刚想出来的冷笑话么？确实挺冷的，可以讲是可以讲，但没必要。”
这冷笑话不会是跟须弥那位大风纪官学的吧……
花浅凝视玄理的双眼，神情认真，瑰丽的绿瞳有如阳光下的一片秘密森林，完全不像在讲冷笑话。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玄理本能地别过头，想避开花浅的视线。
“那，请你看看这个。”
花浅举起右臂，紧接着将袖子轻轻撩起。
一只伤痕累累的右臂暴露在玄理眼前，一览无遗。
玄理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记忆中……那个遁玉陵的黑袍人……手臂上的确也是这般伤痕累累……
“……这不能说明什么。”玄理低下头，“只是巧合……罢了。”
“……没想到你也会逃避现实啊。”花浅叹了一口气。
玄理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是想将琉卡带过来的……”花浅抬头，看向拥有无限湛蓝的天空，语气明显轻松不少，“但为了避免事情发生意外，还是先不让你们见面了……”
“毕竟，琉卡现在对你的印象很好……”
玄理抬起头，瞳孔猛然地震。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个魔偶名为琉卡。
真相大白。
一直在寻找的黑袍人与魔偶，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还是被自己视作同伴的人。
为什么……这种事情又发生了……
为什么啊？！
玄理想做的，仅仅是保护他的同伴而已，但不知为何，现实总是让他事与愿违。
“你……”玄理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何表情，“为什么……”
“对不起，玄理。”花浅淡淡地说，“我欺骗了你。”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我无意也无力抵抗。”
“够了，这种话我不想听！”
玄理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玄理上前一步，“所谓的「魔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复仇。”花浅平静地说，“为了给我死去的主人复仇，曾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主人还要重要。”
“单凭我的力量，无法复仇，所以我需要制作魔偶，这需要用到魔核。”
“魔核只能从魔种身上获取，但璃月的魔种，绝大多数都已被仙人消灭，只有少数实力强大的魔种，被仙人封印在璃月各处地下遗迹中，等待慢慢消亡。”
“想要解开封印，最好的办法是使用仙力，或是以力破巧，后者的话，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愚人众的执行官当时都有任务在身，无法援助。”
“我的手上，有一些破碎的魔核，这无法用来制作魔偶，但可以在璃月制造大规模的黑色气息，引起魔物狂暴，只要将魔核化作能量，融入地脉之中。”
“对我来说，这并非难事。”
“由于地脉在璃月分布范围极广，这项工作我一个人无法完成，所以我找到愚人众，和他们合作，报酬是给予愚人众剩下的魔核，用来制作「邪眼」。”
“黑色气息降临璃月后不久，你出现了。”
“你顺着黑色气息，找到地下遗迹，并用仙力解开封印，令我得到了魔核。”
“随后我命令琉卡强行破坏其它封印，获取剩下的魔核，将其交给愚人众。”
“我和他们的合作也到此结束。”
“在那之后，为了寻找复仇对象，我潜入璃月港，遇见了你。”
“以上，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言毕，花浅轻轻笑了笑。
“终于能对玄理坦诚相待了啊……”
聆听花浅说话的过程中，玄理一直紧紧攥着拳头，表情凝重。
对他而言，黑袍人意图伤害甘雨，算计自己，毫无疑问是不可饶恕的敌人。
但花浅，是同伴。
……欺骗了自己的同伴。
欺骗，玄理最厌恶之事。
“为了复仇？”玄理的语气冷了起来，“为了复仇将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也在所不惜？为了复仇就能利用这么多的人？”
“花浅，我把你当成同伴，你把我当成什么？”
花浅的眼神黯淡下来，低头沉默不语。
“喂，说话！”玄理又上前大一步，两人之间距离一下子变得似有似无，像是下一秒就会接吻一样。
“我把玄理当成……”花浅猛然抬起头，与玄理对视，绿瞳亮起光芒，“当成……主人！”
玄理愣在原地。
“新的……主人。”
花浅白皙的脸上染上红晕，轻咬朱唇，眼神有些闪躲，有如怀春的少女。
寂静再度降临于两人之间，不过这次气氛明显和缓了不少。
“称为我为主人，就要服从我的命令。”玄理此刻既生气又惊讶，只觉心乱如麻，将头别开，不去看那双绿瞳，说起了白烂话，“那，去把女仆装穿上，再叫一遍‘主人’。”
“好。”花浅点头，“只要玄理开心。”
“女仆装放在哪里？”花浅环视四周后，轻声询问，“还不知道尺码是否合适。”
“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么……”玄理没好气地说，“我家里怎么可能放着女仆装。”
“那玄理放在哪里了？”
“哪里也没放！”
“我出去买。”花浅认真地说，“穿上女仆装，叫玄理‘主人’，玄理就会很开心吧？”
言毕，花浅转身就要走。
“好了。”玄理长叹一口气，将右手放在花浅的肩膀上，“花浅不需要为我做这种事情，刚才说的一切，只是气话而已。”
“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玄理明显感到花浅紧绷的身体开始柔软下来。
“所以你之前才能轻易说出黑色气息的真相啊……”玄理说，“不过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就是了……”
花浅默不作声。
“对了。”玄理说，“一开始只是为了不泄露信息，才对我说你没有名字吧？”
“这样的话，一直叫你‘花浅’也不太好，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名字。”花浅摇了摇头。
“怎么会？”玄理有些错愕。
“因为我，并不是人类啊。”花浅轻声说，“我是被主人创造出来的魔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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