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云姐，你接下来到首映还有几场活动。你要保持状态，不要受到干扰。”
“那，我就是担心，媒体和影评人那边，是不是都能配合我们的宣传思路……”
“这个……云姐，实话说，我们确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去影响所有的宣传渠道。但是我想，几个主要的媒体应该还是会配合我们把握主线的吧。我明后天继续跟进一下这方面。你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吧！”
“小海，有你真的太好了。”
云柏挂了电话，放松许多。她靠在沙发背上，感到酒精让这个世界的声音和光都不再那么刺人耳目。
电视上的新闻节目已经播完。翻来覆去重复着的广告令云柏渐渐有了睡意。她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裹紧身上的毯子，闭目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柏被电话铃声唤醒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
“云姐，我是小海。你还没起吗？”电话里小海的声音急促。
“啊，小海啊，”云柏在茶几上摸索自己的眼镜，她的嗓子干渴极了，“不好意思，睡太晚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姐，不好的消息，一个公号大V发了篇文章，说……我发你手机上。你看完千万别着急啊！”
“好，我现在看，你先别挂。”
云柏带上眼镜，见茶几上章栩生给她留了牛奶和点心。旁边留了一个字条。暂时来不及看，云柏着急先看小海发来的公号文章。
《尚未觉醒的女性导演，自我意识的缺失与好作品的缺席》
一条点击量过十万的公众号文章扎进云柏的视野，她不由摘下眼镜用手掌捂住刺痛的眼睛。
可能是昨晚真的喝太多了，此刻五脏六腑都难受无比。使劲深吸一口气，云柏揉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镜。
手指在屏幕上刷了几下，文字写得密密麻麻，自己昨天在现场的照片赫然其上。
云柏听到电话里小海在唤她：“姐，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标题了，内容还没有仔细读。”
“你别着急，云姐。我现在马上联系公号作者，看看这个事情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云柏此刻头晕得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旋转的飞盘上。脑子里似乎有很多事情，但是想清楚地说出条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云柏没了力气。“我上午去找你。”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再次躺回去。客厅窗帘把早晨的太阳遮得密密实实，一丝亮光都透不进来。云柏看看茶几，章栩生已经把昨晚的狼藉都收拾干净。沙发上的枕头应该也是他给拿来的。
她努力定定神，伸出手去拿起茶几上章栩生留的字条。
“下个月，全国大学生影展在华南片区的场地就在崇远大学，到时候会开展一些谈话和交流活动。你若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建议活动筹备组邀请你做一次演讲，看看是不是可以帮助你对昨天的事情作一次补偿。”
云柏读完，她苦笑一声。越是不想找章栩生帮忙，结果倒头来，还是要一次又一次地被卷进来，真是个越挣扎越深陷的泥潭。
“云柏，你的骄傲自尊算个屁。你就是个自我意识缺失的蠢货！尚未觉醒的蠢货！”云柏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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