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就知道了。”
祝松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放下瓷杯，口有回甘。
陆怀信猛灌一口酒，大叹一声，“都说祝老弟胆气冲天，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溜须拍马的话就免了，你要真出手我还能活到今天？”
“哈哈哈哈，知我者，祝老弟也。好了，客套话说了，该说正事了吧？”
祝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对于躺床上的外孙，陆怀信之前的确一眼都没见过。祝家不放人，他不乐意看人脸色，六年也就这么过了。
关于祝平可能没有灵根的担忧，女儿陆以卿在信中早已提及。对于祝家的绝情，他也早已领教。所以从祝松口中得知祝平被逐出家门的消息时并不震惊，而是不满。
对于六岁的孩童来说，这样突如其来的决定未免太残酷了一些。但他了解眼前的老狐狸，他绝对不会出这样断子绝孙的昏招，如果有，一定是有其他的阴谋。
陆怀信回头望了一眼喘气声慢慢正常的祝平，久违地心软了一下。
“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扔你这混口饭吃，保他平安就成。”
早知道老狐狸不会轻易透口风，陆怀信还是打算努把力，“就这？”
“就这。”
“那我随意调教了？”
“从他踏入无界门开始，他的生死之权正式转交给你。”
“老狐狸，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老酒癫，至亲之人我能算计？”
正因为是至亲之人啊……陆怀信在心底暗叹，但口里却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期限？”
“十年。”
“为何是十年？”
“我有事要办。”
什么事需要策划十年？
就算水里投了断肠草，案上点燃一柱迷魂香，这老狐狸也不带松口的。
不就是十年吗？等就是了。
时间对于陆怀信来说并没什么实感，毕竟他的生命，早就在丫头离开他的那一天冻住了。从此之后，世事无常，沧海桑田，在他面前不过一瞬。活着，只是为了完成丫头临终前的交代：让寿数自然耗尽，不可做违背天意之事。
从此之后，究竟过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他已经记不清了。
身体如此硬朗，还得熬上多少年，才能去轮回里寻她？她会不会跑得太快，或者他老得太多，两人一不小心错过？
“走之前，我有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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