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双双落网
次日凌晨。
东京都警视厅，组织犯罪策对部。
拘留室内，张郃与穿着歪歪扭扭警服的星野利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哎呀，到底要关到什么时候啊。”星野利看着灰扑扑墙壁，抱怨道。
从他语气中，张郃能听出来相当浓厚的幽怨，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
“应该快了，放心啦小利，我们不会有事的。”张郃笑着开口。
星野利看着身边人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这里可是东京都警视厅！不是那些普通的警察分部！”
瞧见张郃不回话，他又补充道：“还好我请来的朋友没有被一起抓进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
张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四下张望一番，开口道：“小利啊，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隔壁房间里被审问的那帮人。”
听见这话，星野利算是放心了几分，气鼓鼓扭过头去了。
张郃也没再言语，只是耐心等待着。
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做亏心事，何须怕鬼夜半敲门？
他完全不担心接下来的审问，组织犯罪策对部的警察没那么闲。
不会，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时间。
更何况，星野利他们穿着的也不是制式警服，而是某个动漫里的cosplay道具。
想要狡辩的话，简直有太多种办法了。
“张郃君！”旁边突然传来星野利的声音，“出去之后，你可一定要请我去高档餐厅好好吃一顿！”
“没问题。”
“要打车去！”
“没问题。”
“我还要个限量版玩偶！”
“我说小利啊，你这也太贪婪了吧......”
......
时间，在两人打趣中一分一秒流逝。
大约是过了两三个时辰的样子，审讯室的房门终于是打开了，一个国字脸的大叔端着咖啡和纸笔走进房间。
大叔身上的警服一样是歪歪扭扭的，有些皱纹的脸上满是疲惫，黑眼圈很重，能看出来也是一夜没睡。
跟在大叔后边进来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平津卫！
“谁是张郃？跟我出来，到隔壁房间做个问询。”国字脸警官打了个哈欠，开口询问。
张郃站起身，拖动坐的有些麻木的腿脚过去了。
看见这架势，坐在位子上的星野利显得有些慌张。
但好歹是东大高材生，很快就管控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放心，没事的，实话实说就好了，一切交给我。”
就在张郃跨出房间时，一直没有动作的平津忽然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出声。
张郃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脸上同样带着镇定自若的笑意。
而后，毫不犹豫跨出门去，跟在国字脸警官身后。
就在两人出去之后，审讯室里进来一个年轻一些的警察，手里同样拿着纸笔。
看上去，他是负责问询星野利的警官。
而此刻。
张郃已经跟随国字脸警官来到另一间审讯室，这个房间较之走廊，明显昏暗很多。
一走进去，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骨寒意。
显然，这间审讯室的空调开的很低。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尾花平木，东京都警视厅组织犯罪策对部调查员。”
待张郃落座之后，国字脸大叔也坐在讯问位上，一本正经开口。
“您好，我是张郃，东京国立大......”张郃目视前方，同样一本正经说道。
“停停停，这些资料里都有。”尾花平木揉搓着眼袋打断施法，“进入正题吧，交代一下事件经过。”
张郃略微思索一下，问道：“这个，大概从什么时候讲起？”
尾花平木抿了口咖啡：“从头开始吧。”
张郃点点头，娓娓道来：“你知道，我是留学生，一年前我家的公司破产了，所以我找荒木先生借了二十五万八千円贷款，以求缴纳东大学费。谁知...”
“停停停！就从最近讲起。”尾花平木听着这像是念经一样的叙述，感觉自己脑袋都大了一圈，再次打断施法。
张郃笑着摸了摸鼻子，将这几天的经过简略叙述一遍。
叙述详略得当，逻辑无比通顺。
只不过，涉及到如何说服西村与平津时，隐藏了部分信息。
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询，没必要说太细。
张郃一边说，尾花平木就一边写。
时不时抛出两个问题，待张郃回答之后，一并记录在纸张上。
过了半晌。
张郃终于将所有经过叙述完毕，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同时，尾花平木也停下笔，长出一口气。
“后生挺厉害啊，不愧是东大的高材生。”尾花平木抬起头，目光之中满是赞叹。
他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与欣赏，要知道，眼前这后辈仅仅是一个大学生。
却能够准确找到对手弱点，并统筹多方资源，以弱胜强。
这种布局智慧与胆识，甚至许多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都无法拥有。
“前辈谬赞，不过是运气罢。”张郃微微低头，谦逊开口。
尾花平木打量一下眼前这年轻人，内心好感度再次增长。
有本事，有胆识，还不恃才傲物。
他是打心眼里觉得，眼前这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不错，很不错！”尾花平木抿了口咖啡，却又呸呸吐掉了。
房间温度实在是有些低，原先还温热的咖啡，此时又冰又苦。
“走吧，我带你出去，那位金融厅检查局的主任应该等不及了。”尾花平木关掉旁边的摄像机，取出其中储存卡，端着咖啡出去了。
张郃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朝上边哈两口热气，跟着出门。
门外，平津卫与星野利早以等候多时。
几人在尾花警官带领下，办理完繁琐到极致的流程之后，外边的天已经亮起微光。
“唔，张郃先生，你跟我来一下。我们今天对荒川贸易公司的行动中，搜取到一部分属于你的证件。”
休息室里，尾花平木戴上老花眼镜，盯着眼前资料看了片刻，开口说道。
张郃点点头，快步跟上了。
又是在狭长走廊间穿行，没一会，两人就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尾花警官在里边翻翻找找，可算是从一大箱证物中，找到了张郃的证件。
“好了，这是你的东西。对了，留个电话给我，方便以后跟你反馈案件后续。”尾花将一个透明文件袋递过来，抓了抓本就稀疏的脑袋瓜。
张郃接过袋子，与尾花平木交换名片之后，回到休息室。
如今，最大的危机已经解决。
他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在进行下一步计划。
正当他打着哈欠，推开休息室的门。
忽然。
“张郃？你怎么在这里？”
休息室正中央传出来清冷的声音，说的不是日语。
反而，是熟悉的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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