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宫九小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宫九小姐仿佛察觉到罗南的窥探,眉头微蹙,隔着多个街区瞪着他,看起来有点愤怒。
罗南额角发汗,不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气,匆忙收了千里镜。
……
扎古和嘉西亚回到后街时,家里的佣人都在后院研磨颜料。
罗南正在后屋的香水实验室里拿着装有不同香料和香精的瓶瓶罐罐,让艾米莉和艾丽丝识别,测试她们的嗅觉记忆和灵敏度。
走进实验室,见到罗南,嘉西亚便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但没说话。
“哟,这么快就开工啦。狼堡的瓶子都拉回来啦?”跟在嘉西亚后面的扎古进屋就问,阴阳怪气的。
“是的,父亲已经下去清点。你们谈得怎么样?林雾前辈答应去夜丘帮忙吗?我已经写了封信,让渡鸦送去夜丘,叫崔斯特先生暂缓清理葡萄藤。”
“这个……”
“你们不会没跟他提这事吧。”
“怎么会!”
“算了,不提这事了,我压根就没指望他会答应。你们午餐吃的什么?”
“你没见过的新鲜菜式,这个我得好好跟你唠嗑。”
“加了辣椒的酸菜……炖鱼?”
“食材都说对了,但做法你绝对没见过。晚上哥哥做给你们吃,不过你们得先学会用筷子。”扎古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我想在城里弄几座酒店,能吃能喝能玩能住的那种,你好好算一算,有没有搞头?”
“父亲的书桌上有我编写的规划书。你没事做的时候可以仔细看一看。”
“啥意思?”
“赚钱的行当我都盘算过,你说的酒店也在我的规划中。”
“这么说,咱哥俩又想到一块去啦。”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没有别的事情跟我说吗?”
“你是不是很后悔没跟哥哥一块去三脚猫?还是说,你想知道哥哥在三脚猫洗了多少个碗?”
“……”
“我也没去仔细数,总之挺多的。好在戴维斯那个老狐狸终于开窍,雇了两个懂事的小姑娘。要不是有她们帮忙擦桌子、拖地板,我和老妹现在可能还脱不开身。”
罗南回头看了一眼捧着一瓶玫瑰香精的艾米莉。
艾米莉抬头回望他,一脸茫然。
扎古嘻皮笑脸地说:“别怪她,这个傻妹妹比缇娜还天真,藏不了心事,不适合陪你演戏。哥哥我一进来就发现她眼神有问题。”
扎古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艾米莉,亲切地说:
“哥哥不是损你的意思。”
“有的人吧,要么天真得像个脑子没有发育完全的二傻子;要么假装天真,伪装清纯无害,看着就来气。但你不是那样。你这种性子很难得。哥哥书读得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你那么聪慧,应该懂我的意思。”
艾米莉羞答答地点了点头,眼神很幽怨。
罗南用肩膀撞了扎古一下,“跟你说正经的。那个踩着青鸟去到三脚猫的红衣女士什么来路?她跟林雾前辈是什么关系?”
扎古干咳一声清了下嗓子,应罗南的要求,一本正经地说:
“他俩的关系……说起来,跟你和老妹差不多,估计也拜了把子,结过血盟。三脚猫的坏女人管她叫江南宫家的九小姐。”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宫家是江南最有权势的家族,他们家的族长比我们这里的酋长大人还要威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在家里养了几百个老婆。”
“为了防止去他家打杂的男仆打他老婆主意,进门之前,就把人家的命根切掉……”
扎古越说越不正经,感应到嘉西亚凌厉的杀气后,急忙转变话题,“你还说过这个家族的废柴狠辣无情,喜欢窝里斗,几乎每代族长都是踩着自家亲兄弟的尸骨上位。”
罗南点了点头。
“不仅是宫家,江南的历代王朝都有这样的传统。宫家统治江南三百多年,国号夏。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南大陆的帝国人几乎侵占了整个江南,宫家人已经在外流亡四十七年,夏国名存实亡。”
扎古眉头一扬,“这么说,这个凶巴巴的小姐姐是个亡国公主喽?”
“算是吧。”
“她一开始说的鸟语,我一句也没听懂。她一进门就挨了老大一顿骂……等等,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坏女人居然是你的什么护道者,而且还跟老大有一腿。这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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