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出无边无际的阴影，这是一个问题，也正是亨利所干之事。
这个世界被那个“存在”的影子所覆盖，也没有刻意而为之，只是站在那里，投射的阴影恰好将这里覆盖，并且不断改变这个世界。
所谓的游戏不过是衍生物罢了！
苏长幸怀疑末日游戏是否也是类似的存在，至少两者看上去很相似，并且存在某种关联。
黑光贯穿这个虚无的世界，引发这个小空间的震动，随即便被虚无所同化，无数的锁链同时断裂。
成功了吗？
苏长幸也不清楚，但觉得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亨利已经做足了失败的准备，这里是个完全封闭的小空间，即使被虚无吞噬也不会干扰到外面的世界。
而亨利一旦彻底切断锁链，脱离阴影，将会引发雪崩式的变化，外面的世界也会逐渐脱离阴影。
换句话说，亨利一旦成功，这个世界就不在会有所谓玩家都存在，至少不会大量，常规地存在。
这是一条追求真实的路径。
不过何为真实？
认定的就一定是真实吗？
在这一刻，苏长幸感到迷茫，他从来都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坚定，徘徊，犹豫，从心中无数次地反问自己。
亨利的那种坚定带给他震撼，为了达成目的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又如何。
······
“克里恩，其实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普通人也行，在这个世界想要改变自己太难，那些大贵族主宰着一切。”
亨利沏好一杯红茶，推过来，缓缓说道：“不过你如果成为非凡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
苏长幸耸了耸肩，说道：“嗯，应该没有普通人能够拒绝成为非凡者的诱惑吧。”
除了少数普通人，大多数人会为生活所迫，疾病，谋生，痛苦······
亨利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曾经也以为拥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改变一切，但发现都是徒劳，我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终究还是不得不适应这个世界。”
“所以我现在只是个餐厅老板，也只乐意当一个餐厅老板。”
苏长幸不太同意这个话，说道：“非凡者有更多选择的权利，更多地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亨利指着墙上的水彩画，说道：“
“普通人是一张白纸，有且仅有一张白纸，而非凡者见识了除了白纸以外的东西，会在上面涂画······直至毁掉自己。”
“非凡者意味着冲破束缚，也意味着疯狂，意味着毁灭，所以你需要时刻约束自己。”
苏长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应该如此，非凡者本身很危险，那些杀人犯大多都是非凡者。”
······
“果然是疯狂与毁灭。”
苏长幸也怀疑亨利可能真的疯掉了，这也是他的毁灭之路。
那些虚无依旧在向四周扩散，将庄园中的人淹没，化作无数凌乱的线条。
他一路退到后山的位置，陆梦瑶还待在这里，一脸懵逼地看着庄园里面光怪陆离的场景。
“这里一直都出不去，该怎么办？”她看到苏长幸说道，显得焦急。
苏长幸没有回话，一手抓起她，看向头上的黑色羽毛，跟着向外撞去。
天旋地转，仿佛从一个漆黑的屋踏出，来到一个明亮的世界。
“出来了？”陆梦瑶看向四周茂密的丛林，以及天上宁静的半月。
苏长幸面色平静，自言自语道：“运气不错，这位公爵大人终究还是没有骗我，呵，真把我当做他的徒弟吗？”
“什么？”陆梦瑶没有听清苏长幸在说什么。
苏长幸转头看向这个脑子大概率有点毛病的姑娘，提醒道：“你现在退出游戏吧，不然等会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陆梦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所以这里真的是个真实的世界？”
苏长幸靠在树边坐下，琢磨着说道：“当然，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个智能AI吧。”
陆梦瑶笃定地点点头，说道：“嗯嗯，不过现在看来不太像。”
“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突然问道。
这么一问，绕是让苏长幸也是不由地一愣，完全没有想到陆梦瑶居然能够想到这个点。
“也不算是······你是怎么想到的？”苏长幸侧头看向她。
陆梦瑶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说道：“你表现得太像一个玩家，为了完成一个目标不择手段。”
“很不靠谱的推测······”苏长幸不由地吐槽，又问道：“你们那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陆梦瑶想了想说道：“很平凡的一个世界，没有所谓非凡力量，只是科技的世界······你能理解吗？”
苏长幸想到她可能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说道：“应该差不多，不过我的世界现在处于末日之中。”
“末日？”
“对，就是世界的终结时刻，也可以说是另一种新生，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夭折。”
······
“走了？”
陆梦瑶眼神微动，感到点点失落，像是看完了一段没有完结的故事。
苏长幸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你这个样子很容易死掉，我敢保证。”
“哦~”
她认真地点点头，身体逐渐消失在原地。
······
清晨，教堂的钟声响起，随着马车车轮在街道上碾动的声响。
一切都显得稀疏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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