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旨？”
“明日就到？”
“邵游大败，南地战线后撤，我来辅佐主帅……半扇虎符随旨送达？”
听到消息的纪成吃惊得瞪大双眼，满脸愕然。
显然这与自己之前在南地战线的情况不同，之前柳铭是主帅，诸位将军辅佐，而自己只是小小的随行军官之一。
而这次，算得上是二把手了。
那些各个军团的将军们，只要还归属远征军战斗序列，那就要听从纪成的指令，受到纪成的节制。
这与军职高低无关。按对方的说法，就算是个毫无治军经验的文官，只要手持半扇虎符，也能压制各位将军。
“是这样的，纪大人。”聊天画面中，一个身着总督府的男人微微拱手，满脸微笑。
利弊都摆在台面上了……如果能够辅佐邵游取得一些战果，纪成的功劳将会很大很大，甚至大到他暂时没办法去想象。
确实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借着远征军二把手的身份，只要远征军序列还没有解散，赚军功就是喝水一样的简单事。
不过纪成忧喜参半，因为如果远征军继续失败，他也会是首当其冲的罪臣——邵游毕竟有整个派系作保。
这还是好的，要是远征军实际上已经损失惨重，邵游谎报军情，然后朝中党羽故意把他推上去当背锅的替死鬼，那可就危险了。
“唐总督，您有没有内幕消息啊？现在远征军到底是什么情况，朝中诸公推举我来辅佐邵游将军，恐怕是有失妥当吧？”
纪成望着对话窗口中的严霜行省总督，继续说道，“为什么不派一位有经验的将军来当二把手？”
秦指挥使那个老狐狸不在身边，纪成心中始终是不太踏实。
唐总督摩挲着手背，笑着道：
“哪有那么多有经验的将军，帝国多久没打过仗了？善战者几乎都在北方和虫族对峙，那是不能动的，南线除了柳将军有经验，其余各位将军都差不太多，无非仗着手中强兵罢了。”
唐总督这次大难得免，倒是心情极好，平日里不会说的话也多说了几句。
“敢情论战绩战果，我还是比较牛的咯？”
唐总督望着纪成半晌，最后咳了咳，道：“呃……要这么说倒也不错，本督并非朝臣，具体情况也不知晓……总之单从能力上看，纪大人当是首屈一指的。”
............
未央星宫，御花园。
在星空映衬下显得格外幽蓝的湖面，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和缓的山坡覆盖着修建整齐的树篱和灌木，地面则铺着一层树叶。
一座点燃的、用树枝围成的火堆正在噼啪作响，一个娇艳的身影时隐时现，就像是杯子里浮泛的酒花。
穿着热裤和纤薄束腰外衣的杨皇妃，只有一只睫毛纤长的美目露在外面，她的另一只眼睛大半时间会被一缕金发盖住，而她会习惯性地摇摇头，或者对那缕头发吹口气。
杨皇妃的洁白背部大片露在外面，收腰的纤薄外套被汗水浸湿，勾勒出盈盈一握的曲线。
她一个人孤独地玩着藤蔓，两条修长白腿甩来甩去。
身着半身裙甲的女官进入御花园，行走之间，各种检测仪器的滴滴声不绝于耳。
女官停下脚步，保持一个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遥遥行礼道：“南地战线大军失利，邵游将军败退。”
“哦，早就知道了。”
“按照祖制，外敌寇边，大军失利时，当行天子守国门之事，御驾亲征。”
“跟我有什么关系？”杨皇妃转过身，她的头上还戴着一顶鲜花和叶片编制的花冠。
“陛下不便亲征，已遣善战名将前往，并着皇妃替驾督军，下周出发，还望皇妃早做准备。”
“糟老头子事挺多……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杨皇妃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没有了。”
女官拱手退下。
…………
得知自己这次即将成为远征军二把手，纪成顾不得等‘更大的’侍女过来给他洗澡，胡乱冲洗一番，便戴好银色护臂形状的等离子光罩激发器，又把灵能脉冲放电装置套在手指上。
穿好衣服，纪成来到科考舰的主舱室，找到了正在研究一份壁画拓片的姬茹月。
“望舒殿下，能不能……”
“不能。”姬茹月甚至没听完纪成要说什么，就毫不犹豫地冰冷回绝。
啧，现在跟我玩冰山公主这套是吧，等我回头在盖亚网络上好好调教你……纪成恭敬地拱了拱手，“臣有要紧事。”
姬茹月似乎想到什么，一双幽潭般剔透的眼眸望来。
纪成左右瞥了瞥。
姬茹月点点头，打了个响指。
嗡，主舱室所有舱门同时关闭，连灯光都黯淡了下去，一切监控系统全部停止运作。
“关于主上的事？”她问道。
“是，据我所知，主上曾经让那个海盗头子古英，在无妄宇宙海建立一个分部。”
纪成见舱门全都关闭，也懒得装了，从桌上抄起一只杯子就给自己倒了点水，一边喝一边解释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有严霜行省颁发的私掠证，又准备送出一些退役战舰。”
听到确实是正事，姬茹月瞬间来了精神，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纪成：“有什么计划吗？”
哎，果然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这个冷傲的冰山公主兴奋起来啊……纪成沉吟道：
“我建议你在这里滞留一段时间，帮古英把势力建立起来，正好这次死了很多海盗头子，无妄宇宙海的海盗势力面临洗牌……古英有私掠许可证，是个大优势，再让那个红胡子投靠他。”
他原本准备自己在这里逗留一阵的，但现在圣旨即将抵达，纪成不可能接旨之后还稳坐钓鱼台，只能让姬茹月帮帮忙。
现在几大分部里，反而是最后加入的古英，发展的前景最为光明。
“我有一个问题。”姬茹月道。
“你说。”
“这边忙完了，我想来南地战场找你。每次战后你要跟我详细说说作战思路，还有战斗的注意细节。”姬茹月一本正经的表情。
“都是为主上效命，这点要求你应该会答应的吧？”
小皇女想跟着我学打仗？嗯……这倒也能够理解，她肯定就是下一批数据飞升的人选之一了，以后少不得要进行军团流战斗。
所以渴望跟我这个泰山北斗学一点战斗微操和作战思路……纪成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脸色严肃道：
“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一件事。”
姬茹月端正坐姿，摆出竖起耳朵的认真样子。
“私底下能不能叫我老师？这样我教起来会更兴奋一些。”
“……”
姬茹月给了纪成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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