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于确定下来的时候，是入冬的季节。
苏清确定了飞机的日期。
全额的奖学金，进修三到五年，可能时间更长。
“清清，你怎么突然就去那么远额地方，呜呜呜呜，我舍不得你。”
刘冉冉哭的稀里哗啦的，整个人都趴在苏清的身上。
“清清，你走了，江随怎么办啊，他那么帅……。”
刘冉冉显然已经喝醉了，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清清，祝愿你前程似锦。”
温婉的嗓音清冷，她们几个因为，一直都在京市里面，所以也就都没有断了联系，偶尔的还会聚聚餐。
几个人的关系，处的还是十分不错的。
苏清抿着唇笑了笑。
整个聚会，气氛和气压都是非常低的。
苏清滴酒未沾，江随也一样，两个人都散场的时候都十分的清醒。
回家的路上，还是依旧，各走各自的，苏清知道，江随就站在自己的侧后方，自从两个人冷战以来。
他就站在了她的身后，再也不在她的身旁了。
“江随，我明天十点多的飞机。”
凉凉的夜风，扑在脸上，苏清觉得生疼的厉害。
她垂着眼眸，心里面止不住的难过，怎么都抑制不住了。
沉默了太久，江随在一瞬间，只觉得大风一直刮着自己的耳朵，听不清任何的言语。
痉挛的手指，无力的垂落着。
“我可以送你么，清清。”
心口被堵塞的难受，江随的喉咙嘶哑的不像话。
“不要送我，江随，我不要你送。”
苏清的言语轻快，快到让人听不出她声音里面的难过。
不让送。
江随的眼眸无力的垂落着。
沉默，又是无尽的沉默。
自从苏清说了两个人需要冷静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子，只要自己不主动说话，江随甚少开口的。
可是她也曾知道。
这个沉默的少年，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给自己盖被子。
知道即使是她不让他去接她，他还是风雨无阻的站在实验室的楼底下。
给她准备零食，买衣服，准备吃食。
关心和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连着生理期都是他记得的。
她说不让他送的时候，苏清是能够感觉到少年的难过。
苏清抿着唇，心里面一阵的发狠，这就是他要推开自己的代价。
可是最终还是舍不得。
“不让你送，我怕我自己会难过。”
苏清的嗓音，低沉，她的情绪，还是止不住的外溢。
江随捏着自己手指，“清清。”
他的嗓音太哑了。
“江随，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在一起一整晚。”
苏清突然的吐息了一口气，主动的牵着江随的手指。
苏清这个时候才发现，少年的手指尖居然是那么的冰冷，是什么时候他的手指那么冷，怎么都暖不过来。
江随呆滞着，任由着苏清攥着他的手指，给他捂热。
心里面的情绪翻腾的厉害。
“好在一起，一整晚。”
江随眼眶涌动，情绪倾露的厉害，只是垂着头，站在了苏清的身侧，比少女高出一个头的少年，苏清没有看清江随的情绪，只是知道他的情绪波动的厉害。
手指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江随，要是我要做其他的什么呢。”
“清清。”
少年倦意的嗓音，哑然的不像话。
“你到现在还要拒绝我么？”苏清捏着江随的手指，他的手指可真漂亮，葱白的很，每一根都是骨戒分明，一看就是那种弹琴的手。
但是怎么都捂不热。
江随抿着唇。
“清清，不要伤害自己。”
“和你真正的在一起，就是伤害自己么。”
江随哑然，苏清的话，让他难过，清醒。
“没有，清清，不要闹，我们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苏清的眼眶也温热了一下。
“江随，你是有什么原因么，为什么非要……。”
苏清咬着唇，没有问出来。
“江随，你不要后悔，我给你说，就今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不要后悔。”
江随反手攥着苏清的手指。
极力的克制着，每一根骨头都在发疼。
一晚上的时间，两个人并没有像是在路上说的这样多的话。
就依偎在一起，电视里面播放的什么，苏清根本不知道，江随更不知道。
知道的是，他身边的少女，明天就要远走他乡了。
“清清，行李箱，检查好了吧，我给你带的东西……。”
不想要诉说别离，可是江随还是忍不住，一晚上的时间说了好几次。
苏清抿着唇，“你都说了八次了，江随，我们刚刚也上楼检查了七次了。”
江随垂着头，不说话。
苏清看着江随。
“江随，亲我。”
他们两个人，其实亲密的次数并不多，可以说一直都非常的有距离感。
少年的眼眶，炙热，火烧了一般。
在听到苏清的那句话，再也没有能够忍住。
守护在身边的人啊。
他的心头肉。
苏清以为江随会真的做些什么的，可是最终少年什么都没有做，克制的厉害。
他的眼眶都是猩红。
扯的她的嘴角发疼，嘴巴里面都有了血。
即使是这样，江随还是只是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抱了她一晚上而已。
就那么简单。
电视也就那么放了一夜。
从天黑到天亮，两个人还依偎在一起。
到了要买早餐的时间，江随僵硬的脖颈，看着怀里面的人有没有睡着，对上的却是一张清冷无比的面孔。
“清清，我去买早餐。”
苏清抓着江随的手指，摇头，然后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是七点钟。
“不要，江随，我八点就要走了，不去买了，我不想吃，我不饿。”
她的情绪低落，眼眶里面带着不舍。
“清清，会晕机。”
对，苏清是有些晕机的。
“江随，我不想吃。”
无奈，少年低头，照旧把苏清抱在怀中，苏清看着自己破了的嘴角，然后去解开自己的衣领子……
“这么疯狂，为什么不要。”
江随的眼底，隐晦的风云，能席卷了一切。
压着苏清的手指。
亲了亲少女的眼角。
江随那句，可以不走么，始终都没有说出来。
还有梗塞在喉咙的那句。
我爱你……
最终还是吞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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