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悠悠转醒。
入眼是柔软蓬松的黑毛。
她打了一个喷嚏，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做不到。
四肢无力，像煮软了的面条。
“咳咳。”
白舒扒开嘴边的黑毛，喊：“连钺？”
英俊的狐狸眼男人变成了真正的狐狸，那神态和人形的连钺一模一样。
黑毛狐狸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早上好小师妹。”
白舒：“……你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她以为连钺是青纣，结果不是，这世间仅有的一只魔狐她不可能认错。
要他不是青纣，那他为什么能操控黑白骨灵剑？
那把剑是诡王青纣的本命剑。
这位绝世无双的灵童，亦灵亦诡亦魔。
所以才能炼出这么一把剑。
白舒之前口中的那位故人……就是他。
而她之所以那么熟悉黑白骨灵剑的剑式，还是因为她和诡王打过不止一次。
次次都是以她惨败告终。
这人还逗猫似的，明明能杀了她，还留着等下一次再打。
当世仅有的女魔头白舒，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憋屈的躲。
最后躲到深上老林了还被追上来。
那一次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刻，地府勾人魂魄的铁链擦着她的脑袋过去了。
意识逐渐模糊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守在身边的是连钺。
那时候没觉得不对劲，但现在想起，只觉得自己以前忽略了很多东西。
“连钺，你到底是谁？”
黑毛狐狸把脑袋搁在两只前爪上，懒懒道：“你叫我连钺还问我是谁？”
白舒抓着他的毛揪，毕竟不是凡体，浑身无力的状态下连根毛都揪不起来。
她气极，“连钺！你对我做了什么？”
狐狸眼睁开，悠悠瞧她。
白舒：“……”
许久之后，白舒等得要睡过去了，狐狸才开口。
“我是连钺也是青纣。”
“那日你要炼化诡王，我赶到之后把你救了下来，但是出了点意外，嗯……差点被诡王夺舍了。”
白舒表情一滞，听见他继续说。
“好在我那时候获得了一些机缘，始终能保持自己的意识，事到如今，也不知是我变成了他还是他变成了我。”
白舒有点不自在了，她微微垂眸，叹气，然后真心实意道歉。
可连钺想要的不是她的道歉。
“很久之前，我听一个人说过一句话，他说……”
白舒等着下文，对方却很久都没有说话。
大概是身体的原因，她又开始昏昏欲睡。
连钺说：“他说，‘我之所爱是能让我付出一切之人，就算让我身死魂消，也绝不悔’，那时候我觉得他傻。”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没有道理的，你爱她为她付出了一切又怎么样？她难道就会如你所愿爱你吗？”
“不可能的。”
“但后来我就被打脸了，那家伙为他的所爱死了，人家竟然真的因为这一条命回心转意。”
那时候连钺突然就明白了。
像扶冥这种才是心机深沉，表面上说，我爱你，我只要你幸福。
结果这人把自己的付出全部摆在明面上，让人一辈子忘不了他，处心积虑将他复活，然后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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