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敲打，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这是……空间折叠！
刚才这个中二老阿飘将整个诸神宴的空间折叠到只剩两人所在的位置，只要有人超过前方界限，就会自然从另一个方向再传送出来！
这种手段，只有顶尖空间系异能强者能做到！
可刚才那一瞬，他分明没有从中二老阿飘身上感到半点精神力散逸，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老疯子！”
纪无伸手握住对方的折扇, 开口便质问：“说！你又想做什么！”
“老疯子？你还敢骂我老疯子！！”
中二老阿飘并未对纪无的话产生反应，如果非要说有反应，那也是变得更为暴怒！
他反手将折扇从纪无手里抽出，扬手便又要落下！
纪无趁势往后一缩，从对方面前挪开，眼中多出一丝怀疑。
不是他？
若这人真是老疯子, 那在自己叫出他身份的时候, 就该停手说正事了才对。
可现在他见自己躲开后竟还要追来, 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味道。
难道这也是试炼中的一环？
让我用精神病的角度去开解一个中二阿飘？
不是吧大哥，这难度未免也太高了些吧！你要这么玩儿，还让不如让林老爷子去捉吸血鬼呢！
除非……
纪无脑中突然弹出一个猜想，看着扑过来的中二老阿飘他也不躲，只是抬手挡在他面前，淡然吐出一个字！
“停！”
老阿飘顿时僵在原地，已经举过头顶的折扇虽未砸下，却也没有收回去。
他只是看着纪无反问道：“干嘛！知道错了是么？知道错了就给爷爷我磕头道歉，爷爷说不定还会原谅你！”
“你……不是人，对吧？”
纪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他一句。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听到这句话的老阿飘怒气更甚，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纪无挫骨扬灰！
可他却还停滞在原地，没有动静。
纪无见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继续朝老阿飘说道：“瞧，暴露了不是？
正常人类要是听到这句话，最多也就是反骂回去，或是直接不管，因为他们自己知道, 自己是人，所以不论别人怎么说，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他们只是口嗨而已。
可如果一个不是人，却又想当人的……物种听到这句话，那反应就和正常人完全不同了，就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样，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你……你……”
老阿飘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连话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什么我？”
纪无才不管他怎么想，继续说道：“我都骂到这种程度了，你也还不动手。
那就证明你原本是不能对我出手的吧？只有我主动对你出手后，这个限制才有可能被打开。
就像是刚刚，如果我没有从你后面过来，你估计也不能对我出手。
现在也是一样。”
纪无说着便收回拦在他面前的手，还特意向前一步，凑到老阿飘面前, 距离对方的折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开口道：“就算是这样，只要我不对你产生攻击的意图，你能对我出手么？”
老阿飘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深呼吸着。
“哼！”
他最后干脆将折扇一丢，飘到一个角落蹲着：“不玩了！没意思！你这人真没意思！”
这就没意思了？
你是非得揍我一顿才觉得有意思是吧！
纪无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迈步走到老阿飘身旁：“别啊，你就算是不玩了，也先告诉我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行不？
这所谓的试炼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出去？”
“出去？简单啊。”
老阿飘说着便转过头，那双蕴含万千星辰的眸子再次看向纪无：“看着我的眼睛。”
“不看！”
纪无又不傻。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老阿飘的眼睛有问题，现在局势还不算明朗，天知道这老阿飘到底想做什么。
要是真听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去看，万一出事了该怎么办？
“那你就别想出去了。”
老阿飘好似是找到了新的玩法，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重新飘荡在纪无面前：“小伙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这第一关的试炼你算是过了，可后面还有两个呢！
你要是过不了，那就会被永远困在虚无之镜当中！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倒是不介意陪着你一起。”
纪无一阵无语，他分不清老阿飘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既然对方都提到了‘第一关试炼’，那就正好用这个做突破口，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一关试炼？”
纪无故作怀疑地问道：“哪里有第一关试炼？我都没感觉到什么，该不是你骗我玩儿的吧？”
“老爷子我可没那么多闲心！”
老阿飘似乎很享受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说着便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说道：“第一关的试炼便是试胆！
测验你有没有在前途不知的情况下，也敢策马狂奔的勇气，要是你连这东西都没有，我也就没必要出来见你了。”
这试炼……多少有点草率了吧？
纪无嘴角一抽，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试炼越简单，对他便越有利，他没理由在这上面挑挑拣拣。
“那第二关呢？”纪无顺势问道。
“更简单！”
老怪物说着又将双眸凑了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就行了，你坚持的时间越长，试炼完成度就越高！”
“那啥……”
纪无还是没有贸然去看他的双眸：“我冒味多问一句，我要是完成了所有试炼，得到的奖励又是什么？”
这要马儿跑，总得要马儿吃草不是？
从一开始纪无连奖励是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在黑暗中狂奔就算了，现在又要让他和一个奇奇怪怪的老阿飘对视……这已经是另一个价钱了好么！
“虚无之镜。”
老阿飘没有藏着捏着的意思，声音仿佛地狱深处的恶魔，缓缓飘入纪无耳中：“谁能通过试炼，谁就是虚无之镜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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