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教会你的绝情冷漠，到底还是失败了啊。”舒华甫遗憾地摇头。
感情这种东西，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无法理解的问题。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以前的晏衡有多冷漠。
对任何人都冷漠，包括他这个老师。
想到这里，舒华甫也有些无奈。
晏衡从头到尾都很平静，“说够了？”
舒华甫脸上的笑意也收起来，看着晏衡，“怎么，打算跟我算账了？”
“也不是不可以。”
“看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我们的师徒情分啊。”舒华甫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这次来荣城，几次栽到你们几个小娃娃手里，我这点脸面算是丢完了，总不能真让你们把这条命都拿去吧？”
舒华甫往墙上的挂钟看了看，淡笑道：“时间到了，该来的人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陆达成匆匆跑进来沉声道：“老大，有人跟过来了。”
晏衡看了舒华甫一眼，走到他面前，“你的习惯也没变，不做无准备的事，这次来的是谁？”
“你可以猜猜。”舒华甫看着他，眼神露出深意。
“不必了。”晏衡扬了扬手，对陆达成道：“给他留下点印记。”
舒华甫瞳孔一缩，“阿衡！”
陆达成龇着牙上前，“舒先生，你不会以为我们老大这么远从尼亚州跑过来，就是跟你叙旧的吧？”
想到三小姐，他可要好好地留这个印记才行。
……
半个小时后，西山公馆。
唐枝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人，有些愣住。
“老大，你什么时候来的？”
晏衡见到她，神情微微缓和，“不久，她人呢？”
唐枝立马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叶哨，指了指另外一栋别墅，“在那里，两个小时前转移过来的，这里更清静。”
晏衡点点头，“我去看看。”
说完，便不作停留，快步往叶哨那边走过去。
唐枝看着他的背影，有种奇怪的感觉。
转身就看到贺沉，摸着下巴道：“我怎么觉得，最近看到老大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自从他们分散后，晏老大就很少离开尼亚州St的总部，可是最近不到两个月，他已经离开尼亚州两次。
先是M洲，再是荣城。
嗯，两次都是因为叶哨出事，是不是太巧了点？
贺沉手一顿，“想知道？”
正好，晏衡这次也算欠他个人情，他不介意拿来换一个她想知道的问题。
“想。”唐枝没有否认，“不过老大的八卦，我觉得还是慢慢挖出来比较有趣。”
啧，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贺沉看到她眼底的兴趣和狡黠，嘴角也跟着微微扬起。
“那就慢慢看。”
“嗯？”唐枝扭头看他，“你也觉得老大不对劲？”
贺沉顿了顿，“我跟他，以前不熟。”
不熟，何谈了解，更不可能看出来晏衡的举动是否反常。
唐枝揉了揉眉心，“我怎么把这点忘了。”
实在是，上次在M洲，两个男人之间莫名地默契，再加上贺沉自己坦白的，护送Y国亲王那个零号任务，他跟晏衡的秘密配合，让她有种错觉，仿佛这两个人很了解对方。
贺沉揽过她的肩，嗓音淳厚：“不过一个人反常的原因，并不多。”
唐枝顿时竖起耳朵，看向他：“沉爷有何高见？”
看她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贺沉忍不住低头轻吻在她唇上，“若你遇险，我也会不顾一切。”
明明是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却宛如一座山那么重。
唐枝心头有些震动，说不出来的感觉，慢慢地生出一股暖意，流进四肢百骸。
微微侧过头，“可是这和老大有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唐枝猛地抬头，“你是说老大和叶哨？”
贺沉敛眸，并未作答。
可是唐枝脑洞已经发散开来，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
房间里，宋颜正在一边给叶哨用药，一边观察着仪器上显示的体征数据。
门被推开，宋颜条件性地转头看过去，也有些惊讶，“老大？”
晏衡微微点头，视线落到病床上的叶哨身上，顿住。
“她怎么样了？”
宋颜很快恢复淡定，“体征已经好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了。老大你在这儿，我先出去吧。”
晏衡并没有反驳，宋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依旧昏迷的叶哨，抿了抿唇，跟干脆地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机械式的声音。
晏衡就这么矗立在床边看着叶哨安静的躺在那里，许久未动。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掠过一抹复杂。
上前替她理了理盖着的被子，每一个动作都很有耐心，仿佛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叶哨恍惚间睁开眼睛，就看到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思绪有片刻凌乱。
“醒了？”
清冽的声音响起，叶哨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清醒一点了，刚想说话，可是巨大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眉头一皱。
晏衡脸色微顿，“醒了就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他说完，便给宋颜发了条信息。
没多久宋颜走进来，看到已经清醒的叶哨，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开始做身体检查和伤口处理。
“嘶……”叶哨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虚弱但不输阵仗：“宋医生，你想谋杀我啊？”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宋颜淡定地瞥了她一眼，“刚才为什么把老大赶出去？”
“什么叫赶出去？非礼勿视懂不懂啊，你确定我这个样子，能让宴老大留下来？”
宋颜看了眼因为换药，衣服被脱下，露出雪白香肩的叶哨，抿了抿唇。
叶哨继续道：“姐姐我呢倒是不介意，不过你说就老大那清心寡欲的模样，我怕他被我这种红尘俗世的人污了眼睛。”
宋颜：……
“你就嘴硬吧。”宋颜淡定给她包扎好伤口，“离家出走，可不是你的作风。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
叶哨一噎，眯着眼睛道：“宋老四，你最近是不是跟唐小六待得太久了？怎么她那点儿臭脾气，被你一五一十地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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