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无奈一声叹息，起身告辞。
蔡多福也不留他，吩咐季小满送客。
顾国走后，蔡多福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草图，把筹建蔡府的事，仔细讲解一遍，最后让苏云帆想办法把十几套房子全部买下来，言博学自告奋勇，揽下其中五间宅院，算是送给蔡多福当见面礼……
商议完毕，众人觉得时间差不多，便纷纷起身告退，唯独杨启泰没走，留了下来。
两人重新坐下，杨启泰开门见山：“蔡少爷，我想见见长公主殿下。”
“找她有事？”
“有事。”
“什么事？”
“有关可丽国人贩子的事。”
“这事你就别想了，她有孕在身，我是不会让她操心这些事的。而且陛下已经派人在查这事，你就别操这份心。”
“这事有点复杂，还可能跟宫里有关，陛下派的人，查不出来的。”
“那我不能让殿下怀着孩子去查案。这事免谈。”
蔡多福很清楚知道老杨的性格，说得好听点，疾恶如仇，说得难听点，钻牛角尖，但总体来说，老杨还是很不错的人，但把时明月拖下水，那肯定是不行的，起码现在不行。
杨启泰望着蔡多福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沉默一会，才说道：“我调查过那些孩子，都是七月十四日或者九月十四日出生的，还是七岁。按圣教的教义，这样的孩子，阴气最重，我怀疑宫里有人拿孩子当祭品，尝试结出某种妖阵，试图谋杀陛下。”
蔡多福愣了一下，瞪着杨启泰：“这事你可以直接去找陛下啊。”
杨启泰苦笑一声，说道：“我隶属于圣教，无凭无据就去找陛下，陛下如何能信，圣殿会如何看我？不行的。”
蔡多福想想也对，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大秦的窍客，真需要奴仆，直接就买就行，只要有钱，什么人找不到。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绑架，所以我在想，这里面肯定有大猫腻。”
“嗯。”
“但我查了很久，也找不头绪，实在没办法，我便从被绑架的儿童下手。后来一查，两年前在五通县，有人救出十几个孩子，只可惜当时留下的记录太少，直到昨晚……”
“昨晚你问过那几个孩子。”
“小孩子很少能记得自己生日的，但地址姓名，还是知道的，今天一早，我就到司农府去查，虽然不能全部确认，但可丽国窍客挑选的孩子，唯一的共同点，便是生日。”
“这样的孩子，有什么用？”
“当祭品，结阴阵。”
“说详细点。”
杨启泰突然一声叹气：“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此大规模地绑架孩子，肯定是干大事。”
蔡多福忽然嗅到一丝危险，这些可丽国窍客，明显是提前收到这些孩子的信息，才能有目的有预谋地下手，这后面肯定是有人指使的，搞不好是某位大人物。
杨启泰继续说道：“昨晚那两个可丽国窍客已在狱中畏罪自杀，当年在五通县作案的许继业也死了，连曹琛曹队长都死了，所以这事，圣教肯定有黑手，宫里也有黑手，我要查下去，难如登天。”
“照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让自己老婆去冒险。”蔡多福说道，“还有你，也得小心一点。”
“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就是看不惯有人对孩子下手。”杨启泰握着拳头，恨恨地说道。
蔡多福望着杨启泰那倔强的脸，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来帮你，但有个条件，就是查人贩子的事，你不能跟殿下提起，就是她问，你也不能说。”
杨启泰愣了一下，问道：“殿下有权进出朝廷各部，还能进宫调查，你可以？”
蔡多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反正你提要求，我能做的，尽量帮你做，做不到就没办法了。”
杨启泰望着蔡多福，看了一会，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蔡多福安慰道：“老杨啊，不是兄弟不想帮，而是不敢拿自己老婆性命开玩笑，反正我答应你，有需要你就过来找我，如果我不在，直接跟樊秀说，她会转达给我的。好不好？”
“好吧。”杨启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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