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等三人，刚才可是亲眼看到天道代行恒督是如何把那个界外神直接扫地出门的。
此刻，这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天道代行倏然来到面前，别说苏澄，就连国师龙雨蕉都有点紧张。
恒督的样貌大概三十来岁样子，容颜奇伟，身高约莫一九零公分，高而不壮，看着就有股仙气的模样。
“见过前辈！”
三人对着恒督拱手行礼。
恒督目光在龙雨蕉和盛京墨身上快速扫过，并未怎么留意。
但是当他的眼光落在苏澄身上时，则停留了很长时间。
苏澄被恒督盯得毛毛的，不知道这位天道代行为何要盯着自己看这么久。
良久之后，恒督才道：“你小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
苏澄大着胆子问道：“前辈，为何要处理我呢？”
恒督指着苏澄道：“说你不是凌穹界的人吧，你这副身躯分明就属于这个世界。说你是凌穹界的人吧，你内在又不属于这个世界。”
龙雨蕉是知道苏澄底细的，但是盛京墨却并不清楚。
听到恒督如此说苏澄，她一脸惊异地看向苏澄，却被龙雨蕉拉了一下衣衫，示意她稍后再说。
苏澄道：“前辈法眼无差！可是晚辈这情况算是例外行吗？”
恒督摇头道：“肯定又是羽诜那家伙搞的事。上次他进来，我看他没有违背规则，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没想到他反手就把你拉了过来。”
苏澄问道：“前辈可知羽诜前辈拉我过来的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他回来不过是忘不了南星。照理说都过了这么久，他也改变了许多，阅历和见闻都比以前的我们强太多，为何还这么放不下呢？”
苏澄很想说，前辈，你知道恋爱脑吗？
恒督的这番话，让盛京墨有些动容。
没想到羽诜前辈居然是如此痴情之人。
龙雨蕉一心想成仙，对于羽诜的痴情并不像盛京墨那样触动。
苏澄提醒道：“前辈还没有说羽诜前辈为何拉我过来呢？”
“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你跟他有很深的联系，他才会拉你过来，跟你讲清楚，然后借用你身体去会老情人。”
苏澄听恒督这么说，心道：该不会当年你们三位之间是三角恋吧？这话听起来有点酸溜溜的呢？
恒督看来眼苏澄，道：“怎么？认为我们三个之间纠缠不清？”
苏澄讪笑，没有说话。
恒督瞪了眼苏澄，指着龙雨蕉道：“我当年跟这个女娃娃一样，一心追求修为的提升，哪有空去理儿女情长的事？但是女娃娃，我要提醒你，二十四柱就是极限了，想成仙，是不可能的！”
龙雨蕉惊讶问道：“为什么？前辈！”
恒督理所当然地道：“还能为什么？刚才那个界外神青淞不就是例子？”
苏澄也替龙雨蕉抱屈：“可是前辈，为何你能追求成仙，别的人就不行？”
恒督道：“正是因为我先成仙，接触了天道，我才明白成仙为何不可行！所以我才阻止这个世界的人成仙。”
龙雨蕉道：“别的人成仙，会有什么大的影响？难道真的能招致界外神这样的人，呃，也可能是神的入侵？”
恒督道：“正是！世间万物，莫不有着各自的平衡。放眼宇宙间，也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成仙之后，就知道此事不可取，这才甘愿当天道代行，阻止成仙的事。”
苏澄问道：“前辈，既然你成为天道代行，那原来的天道呢？”
“依然存在啊！我不过是替天道加了点温情、一点人性而已！”
苏澄听得疑惑，问道：“我听说前辈在你们三人当中资质最高，最早接触天道。”
恒督点头：“确实如此！当初天道与我沟通，就是希望我能加入，让祂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只是个大道规则。”
龙雨蕉问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呢？”
苏澄插话道：“这个道理我懂！比如我，如果没有前辈代行天道，那么我进入这个世界之初，可能就被抹杀了。包括羽诜前辈也一样。”
恒督赞同道：“确实如此！天道的意思就是，祂不能作为冷冰冰的规则存在，需要点错误存在。简单说就是，如果是祂在运行，可以一点错误都没有，包括羽诜不能进入、界外神没法闯入、还有这小子也没法占据原来那人的身体等等。但是这世界规则的本质，并不需要这么一丝不苟，而是需要有一定的犯错空间。”
苏澄最先听懂，龙雨蕉和盛京墨也渐渐明白了恒督的意思。
天道让恒督代行，就是因为恒督的前身是人（姑且这么称呼吧）。
而是人就会犯错误，而天道就需要这样的错误，才能让世界的运转不那么完美。
也正因为恒督成为天道代行，才会有羽诜寄身天外陨石进入凌穹界，然后把苏澄拉过来。
也会有界外神趁隙闯入这类事。
而这类事，就是天道希望的不完美运行。
这一点，苏澄很能理解。
就像有的人追求秩序，有的人追求混沌一般，这方世界的天道追求的就是这种不完美的运行情况。
或许，对于这方世界的天道来说，太过完美反而是种错误。
也正因为这样，祂才会向恒督发出邀请，让他成为自己的代行者。
而不管是天道还是天道代行，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准则，那就是守护这方世界的安宁。
像成仙这事，就属于破坏这方世界安宁的行为，难怪天道要禁绝这事，同时成为代行者的恒督也会竭力阻止。
苏澄在前世时看过一本很着名的科幻小说的，里面就提到了一个“黑暗森林法则”。
他觉得，用这个法则来解释天道的主张就有点类似。
成仙，说白了就是脱离一方世界的规则，成为超越规则的存在。
而这样的存在，自然不太可能待在原来的世界中。
所以成仙者越多，脱离原来世界，进入新的世界的概率就越大。
而这个宇宙中是拥有无数世界的，各个世界的发展又各不相同。
如果从凌穹界出去的成仙者太多，引起别的世界的关注，对凌穹界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那本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生存法则。
所以，凌穹界的天道才会禁绝成仙这事的发生。
至于为何当初恒督能成仙，苏澄认为，任何制度或者规则，都有一个从不完善到完善的过程。
或许，恒督的成仙，就是这条“不许成仙”规则最后的完善吧。
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后面的南星成仙就不彻底。
而羽诜，跟苏澄一样幸运，成为了所谓的“穿越者”，才有他成仙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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