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澄的请求，夏侯明德沉吟了一阵，才道：“你知道皇朝交替的事情吗？”
苏澄本以为这小舅子要告诉自己关于人族之皇的事情，哪知道他却岔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
可是，这小舅子毕竟是大易皇帝，他可不敢不答。
好在他有弥补前身不学无术的缺陷，对于这方世界的历史恶补了不少。
“据臣所知，当一个皇朝气数尽了的时候，就是一个新的皇朝诞生的时候。”
这是句正确的废话。
夏侯明德道：“朕不是问你这个，而是想问你是否知道当一个旧的皇朝落幕，新皇朝要干些什么？”
这题苏澄会，立刻答道：“当然是接手旧皇朝的土地、财富和民众了。同时，还要安抚旧皇朝的官员，颁布新的政策那些。”
夏侯明德点头道：“不错！这些都是常规做法。但是其实还有一些其他事情，比如接收旧皇朝的典籍。”
苏澄补充道：“不错！各种文献典籍、账册账簿那些也是要接收的。”
夏侯明德摇摇头：“朕说的不是那些！而是记载秘辛的典籍。”
这个说法，让苏澄觉得很是新鲜：记载秘辛的典籍？
记载什么秘辛啊？
夏侯明德实时给出了解释：“所谓的典籍，就是记载这个世上一些真实秘闻的典籍，这是每个朝代交替所必须要做的。哪怕新的皇朝出身草莽，也有懂这个的官员提醒新皇。”
这么一说，苏澄就懂了：不就是个秘密史册嘛？
只是，这些真实秘闻都有哪些内容呢？
“关于人族之皇的秘辛，就在这个典籍里面，而且是典籍里最重要的一条。按照规定来说，非皇家人员是不得与闻这条秘辛的。”
苏澄当即道：“臣知道了，臣不再问了！”
夏侯明德摇头失笑：“姐夫，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身份特殊，这个秘辛是可以告诉你的。”
苏澄这才“哦”了一声，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世界是由同一批人分枝散叶，才有了现在的人族和妖族。”
对于凌穹界的起源问题，苏澄还以为跟他前世一样，都是遵循进化规则，从什么藻类和无脊椎动物开始，一步步进化到人的。
哪知道，小舅子直接就从一批人开始说起了。
但是想到这是个修真世界，或许其起源和进化跟他的世界确实不一样呢！
夏侯明德见苏澄不懂的表情，解释道：“简单说，现在的人族和妖族，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同一种族。”
这一点，苏澄从盛京墨那里听说过，没想到会从自己的小舅子这里得到证实。
夏侯明德继续道：“那一批人，因为发展方向的不同，出现了不同的走向。妖族之祖南星，认为应该发展自身，主张拥有强壮的肉身，以适应复杂的环境。而人族之皇羽诜（shen）则主张利用各种资源和工具，以智慧求得族群的发展。所以人族的身体并不是最强壮的，但是人族在对工具的利用上、对各种术法和技能的研究上，要远远领先于妖族。”
苏澄道：“那么成仙这回事，是我人族之皇的主张了？”
“不！成仙对于人、妖两族的首领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所谓‘天下之道，其源归一’，无论是磨炼肉身还是利用资源和工具，发展到高阶之后，都会走向长生，走向成仙这一途。”
苏澄是懂“殊途同归”的，只是这方世界不这么提而已，但是意思都一样。
苏澄问道：“既然人妖两族的首领都在通往成仙的道路上，为什么妖族之祖不太成功，而我人族之皇却能成功呢？”
“这就要说到恒督这个人了。恒督，一开始跟南星、羽诜（shen）都是一个族里的人，但是他的天分和悟性，包括其思想，都比他们两个更强一些。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修行领悟得更深，其思想也更深邃，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主张：仙凡有别，不可僭越。”
苏澄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恒督不主张大家成仙？”
“正是！典籍记载，恒督此人在精神方面异常强大，常常神游物外，所以接触到了天道，明白了仙凡有别的道理，所以不主张成仙。”
苏澄有些不以为然：你能接触天道，所以你就禁制别人接触天道，还阻挠大家成仙，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说出自己的看法后，夏侯明德解释道：“这倒不是恒督自私，而是他通过天道看到了一些事情，明白凡人成仙对于这方世界是有影响的。你知道物质守恒的道理吗？”
冷不丁的，苏澄被自己小舅子提出的“物质守恒”给惊呆了：这方世界也有物质守恒的定律？
“大致了解了一些。就是说世界上的东西，不管它从这个状态到那个状态怎么变，其实总量是不变的。”
夏侯明德点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恒督从天道那里得到启示，如果我们的世界有太多人能够成仙，就会造成这个世界的失衡，对这个世界就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苏澄道：“就算他这么主张，南星和羽诜（shen）要是都不听他的，他还是没法啊！”
“姐夫，你懂什么叫一力降百会吗？”
苏澄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拳头即真理这事，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这么说，恒督是用武力禁止南星和羽诜（shen）往成仙的道路上迈进了。
听了苏澄的疑问，夏侯明德再次摇头：“不是！是恒督被天道选中，成为天道代行，封禁了这方世界成仙的道路。简单说就是，他变成了一把锁，把仙凡给隔开了。”
苏澄被这秘辛给惊住了，同时有点不明白，恒督变成天道代行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明德仿佛知道苏澄的疑惑，解释道：“简单说就是，恒督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禁制，无处不在，所以彻底堵上了成仙之路。”
苏澄发觉了不对，当即道：“可是南星不是成仙了吗？虽然不太彻底。还有羽诜（shen），陛下不也是说他成仙了吗？”
夏侯明德笑着道：“姐夫说得对。世间成仙的先例，就这两位。其中，妖族之祖是半成仙，而人族之皇是彻底成仙。”
苏澄道：“那看来还是我人族领先一步了！”
夏侯明德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摇头了：“不是！人族之皇羽诜（shen）之所以彻底成仙，是因为借助了外力！”
外力？
这个说法，再次让苏澄感到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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