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想了想：“他好像也没反对过。”
当然也没有表示过同意。
苏云笙坐了起来：“好，我去。”
她要跟江洛结婚，有些人，有些事，是必须要面对的。
比如江旭，比如她的父母。
事关她和江洛的未来，苏云笙很重视。
下午在家，她倒腾了半天，终于对自己的妆造满意了。
江洛在门口等她。
见她准备好了，他打开门。
一抬眼，苏霓裳就站在面前。
“苏伯母？”
后面还跟着苏柏霖。
“苏伯父。”
苏云笙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他的话：“爸？”
见到苏霓裳，她语气阴沉下来：“妈。”
此时，苏霓裳回头，狠狠的瞪了苏柏霖一眼。
自己看，女儿这种阴阳怪气的性子，就是随了你。
苏柏霖无语。
自己老实本分一辈子，从来也没阴阳怪气过，要说阴阳怪气……
他挺憋屈的回看了苏霓裳一眼。
她好像读懂了他目光里的含义。
怎么？不服气？
苏柏霖忙摇头。
没有没有，服气，服气，女儿都是随了我，坏的都像我。
江洛侧开身子，让出空间：“苏伯父，苏伯母，请进。”
苏霓裳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要出门？”
苏云笙在江洛开口前抢话：“对啊，出去约会，所以请爸爸妈妈让一让！”
“爸爸妈妈”四个字，她咬了很重的音。
苏柏霖摸了下额头。
闺女，你勇敢飞，爸爸在后面追。
江洛无奈，只能补充：“我准备带云笙回江家见我大哥。”
苏霓裳挑眉：“这算是见家长吗？”
江洛点头：“是，我要给云笙一个未来。”
苏云笙没说话，她走过来，紧紧的挽住他的手。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别为难江洛，有事冲着我来。
挑衅的眼神，激起了苏霓裳的怒火。
她再次望向苏柏霖。
而后者也放弃抵抗了，反手指了指自己。
是我，我的错，都怪我。
苏霓裳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下来，她说：“江先生，云笙是我的女儿，是我们苏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就这样带她回去，有欠妥当吧？”
那怎么样才叫妥当？
八抬大轿过来抬吗？
苏云笙刚想要回嘴，江洛拉了她下，示意别冲动。
“苏伯母，我不太明白您指的不妥当，是哪里不妥当。”
苏霓裳弯起嘴角：“咱们两家这么多年了，彼此都不陌生，我也不说见外话了，你有诚意，就找个合适的日子，上门提亲，苏江两家都是大户，想结婚，该有的礼数总该要有吧？”
苏云笙听懂了：“妈，你这是不反对我跟江洛了？”
苏霓裳第N次对苏柏霖投去死亡凝视。
苏柏霖麻木了。
他动作很机械的点头。
女儿是有了老公忘了娘，我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像我，都像我。
“请江先生拿出诚意。”
江洛也认为礼数要做足，当然苏霓裳肯松口，那是最好不过的。
“请伯母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云笙。”
苏霓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眼神挪开，落到苏云笙那儿：“过来。”
老是黏着男朋友，像什么样子。
当年她谈恋爱的时候就没……
苏霓裳嘴角抿了下。
没有那么黏，稍微好一点点。
苏云笙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江洛，你晚上有空要打电话给我，我们再商量下结婚要准备什么。”
苏霓裳：……
瞧瞧，出息。
女孩子应该把架子端得高一点，老胳膊肘往外拐怎么行？
她一把拽过苏云笙，临走，留下一句话：“江先生，我要的是你的诚意，不仅仅是钱，要知道我们苏家不缺那点儿，诚意，明白吗？”
江洛盯着他的小姑娘：“等我。”
……
江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除了刚进家门时候，江旭问了一句，就你一个，江洛点头以外，整顿饭，兄弟二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晚餐后，江旭不绕弯子：“有什么话直说。”
江洛先说自己的事：“大哥，我要跟云笙结婚。”
佣人把泡好的茶端上桌。
江旭淡笑，似是早就料到：“哦，看来你今天是回来通知我的。”
的确是通知。
不管江旭同不同意，他都要娶苏云笙。
“那另外的事呢？”要结婚，打个电话过来就好，没必要特地回来陪他吃顿饭。
说起来，江家三兄弟的关系，在江桓还活着的时候就很冷淡，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的性格不合。
江旭疯批，江桓外向，江洛疏离。
兴趣爱好不一样，自然就说不到一起。
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彼此之间多少了解一点。
江洛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个老狐狸：“大哥，大嫂骨灰的事，我听说了。”
江旭端着茶杯的力道忽然收紧。
他蹙起眉头：“阿洛，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对季暖音的占有欲还是那么强。
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
江洛忽视他投过来如同利箭一样的目光：“大哥，我知道你深爱大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自杀？”
他心里应该有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是他的“以为”，事实上并非如此。
江旭脸色难看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嫂在那小房间里住了四五年，照理说想死，早就可以死了，何必等到那个时候，”他用的“住”，而不是“关”，避免刺激到江旭，“况且还要在漓儿眼前自杀，大哥，你应该清楚大嫂有多疼爱女儿，虽然漓儿不哭不笑，可那时候还是个小孩，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再怎么样也不会当着女儿的面自杀吧？”
江洛故意停顿几秒：“除非大嫂是被逼的，有人拿最重要的东西胁迫她，让她不得不用自己的命交换。”
“啪”的一声。
江旭一巴掌拍在桌上：“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江洛淡然自若的继续分析：“当年在这个家里的，除了你，我，漓儿三人之外，就是朱敏和江淇，我那时候十二岁，漓儿八岁，佣人应该没那么大胆子，那剩下可以胁迫大嫂的，就只有朱敏，和大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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