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却不上这种浅薄的恶当，反而大剌剌地承认了：“你说对了，我和佩珀的纠缠同时跨越了微观、宏观和第四维度。”
“噢，恋爱的酸臭味确实具有第四维度上的穿透力。”
两个花花公子之间的谈话总是很容易就歪楼歪出天际，但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们又总是不知不觉间把楼重新歪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所以，你确定时空穿梭的原理是基于量子领域的作用？”托尼说这话时神情无比严肃。
“不仅如此。”向前答道，“我基本确定，时空穿梭的通道在量子领域。这只白老鼠并不是从五分钟前凭空跳到五分钟之后，而是穿过了一条类似隧道的特殊时空区域。”
“这就是你想要皮姆粒子的原因；它是现阶段唯一一种可操控的通往量子领域的钥匙。”
“没错。除了皮姆粒子，已知所有寻找微观粒子领域的研究和实验，要么还处于理论阶段，要么就彻底失败——包括他离开之后的皮姆集团。”向前一摊手，“想找到皮姆粒子，就得找到皮姆博士；我觉得最有希望找到他的就是你。”
哥俩相处二十多年，谁不是把对方的心肝脾肺肾都看得清清楚楚？托尼可不会轻易接受向前递过来的高帽子，他问：“真难得，是什么让你如此肯定我的能力？”
“就凭这个。”向前拿出手机，调出相片投放出来，一张齐腮短发美女的相片浮现于托尼眼前；“皮姆博士的独生女儿，霍普；你应该见过的。”
“YES……当然见过。”托尼的语调略显怪异。
向前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确切地说，应该不只是见过？”
听到这话，托尼的第一反应是左右张望，确认佩珀不在；等转回脸来，就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这就是你要我帮的忙，去找霍普·戴恩？”
向前则理直气壮：“除了和美女纠缠的特性之外，你还有其他值得肯定的地方吗？”
说罢，不等托尼拒绝，向前又进一步“威胁”道：“我保证，你帮我的忙，我绝不会向佩珀告密；就算她知道了，我也会对她解释，你是为了我的请求才这么做的。”
托尼当时就听明白了；言下之意，要是不帮忙，这小子就会有心无意地把当年自己和霍普·戴恩的事儿说漏嘴？
“我当时真应该把她让给你。”
“噢，我很确信，霍普·戴恩不是我的菜。”
“REALLY?”托尼嗤笑连连，“你怎么不说是人家根本不搭理你？”
向前满脸无辜：“我有什么办法？当时她刚刚把皮姆博士赶走，身为一家美国军方的合作企业，她不敢和我走得太近。这一切都是政治因素的干扰，而不是我缺少魅力。”
“嘘——”中年花花公子对青年花花公子表达了真切的鄙视。
“要我帮忙可以，但是——”托尼拉长了语调，“事后，这个时空穿梭机我要借用一段时间。”
“只要你不拿它去穿梭时间改变历史，我就同意。”
托尼故作不解：“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在说，你不能拿它去穿梭时空改变历史。”向前神色肃然，“比如说，用它回到1991年，改变玛丽亚和霍华德遇害死亡的历史。”
被戳穿意图的托尼勃然大怒：“为什么不行？如果不是为了改变历史，时空穿梭还能为什么？”
面对骤然暴怒的托尼，向前语调从容：“你我都知道，即便时空穿梭成为现实，历史也无法改变。时空维度本就是包含无穷可能，穿梭时空回到过去的人，只不过是在无穷的基础上又增添一个新的可能，并不能改变我们所处的现实——就像希尔伯特旅馆悖论中突然出现的新客人。”
两人都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天才，自然都知道经典的旅馆悖论。以托尼的天分，立刻就明白向前的言下之意。这是以旅馆的无穷房间来比喻时空维度中那无数种可能。
可能有一个甚至许多个世界里，霍华德和玛丽亚并没有死，他们陪伴着那个世界的托尼度过了青春期，看着自己的儿子成长、成婚。
或许那些世界的霍华德和托尼依然势同水火，依然针锋相对，但是他们可以互相陪伴。
可明白归明白，托尼却依然难以释怀：“凭什么？凭什么无穷多的可能里，我就要面对一个糟糕的现实？旅馆里无穷多的房间，为什么我就应该住在一间没有父母的房间里？”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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