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妮还是不松手，素雪又保证道：“我出去打听好消息，就立马回来给你们说，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大哥的情况吗？”
二妮扯了扯大妮的衣服道：“大姐，就让俊妮去吧，我看到汪泽然和鲁旺了，他俩刚从咱们门口过去，让俊妮去向他们打听些消息也好。”
大妮犹豫着，二妮渴望道：“大姐，我想早点知道大哥的事。”
大妮终于松开了手，对素雪道：“那你出去问了情况就赶紧回来。”
素雪点了头，转身就往门外跑，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大妮拉住了，“别让奶看到你，一定要在奶回来之前进屋。”
见素雪答应了，大妮才又松了手。
素雪一出屋门，就看到汪泽然、鲁旺和几个半大小子围在跨院门口。
汪泽然看到素雪的身影忙跑了过来，“雪妹妹，你怎么出来了，外边冷呢。”
素雪一边往院门口走，一边问他：“汪泽然，我大哥出了什么事？”
汪泽然眼神闪了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素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啥事情让他讳莫如深的。
几个半大小子见素雪走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又都转头看向门外。
素雪挤到他们前边也去看，跨院大门斜对着后园子，那里一片白茫茫。
从门口往夹道方向能看见主院的一角，几家的大人们都聚在那边呢，灯笼的光照得人群影影绰绰的。
素雪抬脚就要往那边跑，却被大柱拦住了，“俊妮，你不能过去。”
原来大柱守着院门呢，难怪这几个小子只围在门口不往外走呢。
素雪问：“杨大舅，我大哥怎么样了？”
“他……人没事。”大柱只说了这一句，再不肯多说。
素雪想要硬闯过去，但看周围张富、栓柱、二小子、鲁旺、张富几个都在这里，一个个满脸的紧张，却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门槛里边。
见素雪要往过闹，都齐齐地看着她，满眼的跃跃欲试。
素雪摸了摸鼻子，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拉了鲁旺的胳膊，又返身回了院子里，鲁旺知道她有话要说，便也默默跟着她走。
等走到放磨盘的棚子底下，素雪才压低了声音问：“鲁表哥，我大哥现在在哪里？”
鲁旺回头看了眼跟过来的汪泽然和张富，道：“被带进主院的堂屋里了，你爹和信爷都在里边，还有我爹他们。”
“那你一定也知道我大哥犯了啥事了吧？”
鲁旺倒是向来口快，见她问开口就道：“他们说，叶大哥刚才对……”
旁边的汪泽然叫道：“鲁旺。”
鲁旺停下，问汪泽然，“啊？”
见汪泽然再不说话，鲁旺茫然地问：“没事呀？那你叫我干啥？”
素雪瞪了汪泽然一眼，“鲁表哥，你说你的，别理他。”
素雪这么一说，鲁旺忽然就明白了汪泽然的意思，看了看他，再看看素雪，有点举棋不定。
见张富攀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说话，鲁旺最后还是说道：“那什么，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听说叶大哥半夜遇到这家的小姐了，不知道怎么着，就被人围起来了，说他……”
鲁旺偷偷瞟了汪泽然一眼，对上他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咬了咬牙道：“说他轻薄了人家小姐。”
素雪眼睛睁得浑圆，大得有些吓人。
汪泽然看到素雪的表情，瞪了鲁旺一眼，道：“雪妹妹，这种事情，你个小姑娘就别打操心了，有姨父和舅舅他们呢。”
鲁旺也不管汪泽然说什么，一旦开口就停不下来了，自顾地对素雪道：“我听人说过，赵大哥曾经被一个叫芍药的人讹过婚，这家小姐该不会又是第二个芍药吧，也想找个借口，想要嫁给你大哥吧。”
不等素雪回应，鲁旺的话就像喷泉一样吐噜着往外冒，“不过这位小姐怎么就看上了你大哥呢，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呀？你大哥才不到十六岁，又长得不帅，还没有张小哥长得高呢，要是去讹张小哥还……”
“哎呦，雪儿你干啥呀？”鲁旺抱着脚夸张地叫起来。
“我大哥虽然年龄小，可哪里不帅了？不帅能招蜂引蝶吗？不对，不帅能被这家小姐盯上吗？”
那边汪泽然也撞了鲁旺的肚子，“只说正事，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富顺手捏住了鲁旺的耳朵，“你说事，干啥要扯上我？我长得高就该被人讹婚不成？你小子平日里是不是老琢磨娶媳妇的事呢？要不出点事就往这上边想”
被三个人群殴了，鲁旺表示很冤枉。
现在重要的是大小子的事，忽略掉鲁旺哀怨的小眼神，素雪宣言般地道：“我大哥肯定不会干出欺负女孩子的事情的。”
三个少年都点头，“这是肯定的。”
“这事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大晚上的，我大哥在哪里去偶遇了那个小姐，当时都有谁在场？他具体干了什么冒犯小姐的事了？”
听了素雪一连串的问题，鲁旺快言快语地一一回答道：“听说是在那个小姐住的偏院门口出的事，当时咱们这边只有叶大哥一个人在，赵三哥和叶三大爷值夜，听到叫嚷声赶过去的时候，叶大哥已经被人围住了，后来咱们的人就把他抢了回来，没落在那些人的手里，现在双方正在那儿交涉呢。”
素雪警觉地问：“发生在偏院门口？就是赖东夫妻一再强调不要靠近的那个偏院门口？”
见鲁旺点头，素雪蹙起了眉头，想了片刻，奇怪地道：“我大哥半夜去那里干什么？人家都说了不让靠近的，他还巴巴地跑过去，出了事也占不上理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巧，偏偏就是在不让去的地方出了事呢？”
怎么越想越感觉这事情有些蹊跷呢？
素雪念叨出了声，“一个富家小姐半夜出院门干什么？出了事既然能有好些人围住我大哥，那她应该是带了随从的，她身边要是有人，怎么又会出事呢？”
鲁旺接口道：“要是出事时那小姐身边没有人，大半夜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围了叶大哥呢？”鲁旺有些兴奋起来，“我怎么闻出了阴谋的味道呢。”
张富也福至灵，道：“还有，他们一再再而三地让咱们住进来，会不会就为了挖这个坑让咱们往里跳呢？”
汪泽然思索着，“那他们挖这个坑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讹婚吗？”
汪泽然说完，自己又摇头否定了，“他们怎么可能看上一个逃荒的半大小子？要说是为了讹钱，他家能有这么大个田庄，怎么可能把咱们的那几两银子看到眼里去呢？”
几个孩子感觉刚刚似乎都要触摸到真相了，被汪泽然这么一说，又没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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