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只说禁飞，并没说不能飞檐走壁。
而且还是往城外而去，没闹出什么动静，所以负责守夜巡逻的弟子，就算隐约察觉到有修士掠过，也并不大惊小怪。
不过刚出城，悄悄跟在后面的身影，就发现他将人跟丢了。
来去间只有隐约风声，还有自己几不可闻的气息。
他站在一处屋顶上，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正打算凭感觉往一个方向继续追去时，就听得一声轻叹，像是故意让他听到一般。
“司道友半夜不睡觉也不修炼，跟了我这么一路，是想与我夜半话衷肠么？”
司淮蓦地抬头，看向安然坐在树上，就等着他跟到这的云未弦。
随后，他才神色不变地对着云未弦拱手作揖：“是在下唐突了，还望云前辈莫要见怪。”
云未弦淡淡看着他，一时间并未出声。
见他始终保持着作揖的姿态，身形一动未动，不见往日半分随意慵懒的模样，就才笑了声。
“算了，你只是个小辈……不过倒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家教主居然还会对我感兴趣。”
司淮这才站直了身，听到这话也无从接话或是反驳，他的确是听命留在此地，但至于教主真正目的是什么，就一无所知了。
而他也没有想到，云未弦是见了他，才稍微费心去多听了点极乐门之事，然后知道了更多。
他今夜会跟上来，也因此可以料想到，并且还有些故意布局引他来的意味。
不过本来以为他是要狡辩一番，但他却是顺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后，就一副听从责罚的模样了。
也是，她既然能在这无声无息地等他，也能无声无息地将他解决掉，何必想不开呢。
云未弦想了想，还是没有问他为何会进极乐门，只是径自召出新得的那金色羽毛，飘然飞去。
“回去转告她，若是有胆子来，就尽管来吧。”
回去么？
司淮看着她转瞬就消失不见，便也不多犹豫，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毕竟她既这样说了，霜醉是肯定不好再厚着脸皮待下去了。
而被这么略一耽搁，云未弦赶到和祁月眠约好的地方时，夜已过半。
祁月眠仍是下意识藏在暗处，看到的确是她来了，方才现出身形，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还以为你不来了。”
云未弦没有看他，而是走到一边的大树旁，稍微有些晃神。
之前总是会想起提起青苍山，但都不觉得什么，这会重新回来，感受着这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一点点涌上来，难免有些伤怀。
透过方才祁月眠藏着的暗处看去，隐约能看到个略微起伏的土包。
“那便是玉娘给我立的空冢么？”
见她感觉这么敏锐，祁月眠不由轻咳了声，谁让她要约在青苍山脚下见，然后他一到，就下意识往这边来了。
他这一声轻咳，已是给出了答案。
云未弦收回视线，倒是并没有无聊到去自己的空冢前拜一拜，转而问：“你偷偷摸摸躲在这里面做什么？”
祁月眠才不会说自己是下意识就过来了，随意找了个借口，“连樾刚走不久，她隔三岔五就会来青苍山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你应该知道，李朝天期待的异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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