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画饼的程度了,这分明是已经把饼送到了嘴边,只等你张口咬住了。
所有人都向往着远大前程,为此,哪怕是昔日的理想国也难免分崩离析。
哪怕那远大前程是在“地狱”。
是的,哪怕只是“地狱”......
“陛下,您真的需要一个继承人吗、”少年突然问道。
“自然是需要的。”地狱之王平静的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李维清看着他,一阵见血的指出:”可是,在漫长的纪元之中,亡国之主,一直都是您。“
再无他人。
亡国因为他而存续,他,即是亡国的象征。
只要他活着,那么,他便永远是无可争议的亡国之主。
如果他死了......
别开玩笑了,枯萎之王死亡的概率,比现境立刻毁灭,无尽地狱狱被火焰燃尽的概率还小。
说真的,李维清如果真的去亡国做了这所谓的”太子“,那么,指不定他坟头草都十米高了,这位皇帝还活蹦乱跳的到处看乐子呢。
“天底下,岂有一百年的太子。”少年说道。
这一刻,亡国之主脸上的笑容散去了。
因为,少年的话,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捂住了胸口。
想到了那一把从身后刺入的刀锋。
还有那狰狞的脸庞。
“为什么?”皇帝平静的问道。
那个早早被立为永恒王国太子的男人,流着泪,俊秀的脸上满是扭曲。
“因为你活的太久了啊!”男人嘶声吼道。
哪怕下一秒,他就被皇帝的卫兵给制服,可他依旧在狂吼。
似乎要将这一生的郁气尽抒而出。
“天底下岂有六十年的太子!”
啊,原来是这样吗?
皇帝疲惫的闭上眼睛。
从优雅而知礼的王子,成长为青年时四处征战的暴君,再到中年时沉稳远见的明君。
从遍布全境的永恒王国,到威压地狱的亡国。
从永恒之王到亡国之君。
原来,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吗......
李维清叹息:“陛下尚值壮年,生命亦是与亡国相随,几近永恒,又何须所谓的继承人呢?”
所谓的“义子”恐怕更像是一个有趣的“玩具”吧。
倘若只是追寻玩具,那么,又何必强求于他呢?
皇帝睁开了眼睛。
“口才不错。”他笑了笑。
好似刚才那一瞬之间的疲惫和缅怀并不存在。
他还是那个肆意妄为的君王。
“有趣,实在太有趣了。”地狱之王突然抚掌。
“拒绝孤的人,一个纪元都未必有一个,但是,这个纪元,竟然出了两人。”
而且都是在现境,
甚至,都出自一个地方。
“......冒昧的问一句,上一个拒绝您邀约的人是......”
“一个名叫马库斯的男人、”枯萎之王怀念的说道。
“不得不说,虽然和那个男人相交不多数面,但的确让人心生愉悦。”
哦,理想国的“交际花”,大外交家兼罗马前皇子,马库斯先生啊。
李维清恍然。
同时感叹,原来奎师那说的,那位前辈哪怕是在枯萎之王的宫殿,也是最为尊贵的客人,这并非夸张之词啊。
可惜了,上一次没赶上见他一面。
听说还是他曾祖的挚友来着。
顺带一提,那位好像还是某位皇女陛下的叔祖父来着。
等等,这样算起来的话,他不是比那位皇女陛下矮了一辈?
少年陷入了沉思。
而此刻,地狱之王看着少年出神的脸,却是啧啧称奇。
该说不愧是理想国吗?
多少年了,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走神。
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吗?
话说回来,这么不怕死的他上一次见到好像还是......
突然,枯萎之王愣住了。
他狐疑的看着李维清的脸,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起来,这小子好像看着还有几分眼熟......喂,小子,你叫什么?”
李维清回过神来,脸色一苦。
不是,陛下,您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收我做儿子?
“李维清。”少年说道。
然后,他好像感觉到了枯萎之王的眼睛微微一亮,眼神愈发惊奇。
“李维清,姓李......好像当初那家伙也姓李来着,叫什么......”
“宣导卿。”地狱之王突然喊道。
宣导卿茫然的抬起头。
枯萎之王头也不回的说道:“当初那个代表现境拟定契约的现境人叫什么来着?”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宣导卿还是快速的低下头,在手中的书籍上翻阅着。
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名字上。
“李心清,陛下,那个现境人叫李心清。”宣导卿说道。
李维清愣住了。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名字、
这时,枯萎之王问道:“小子,李心清是你什么人?”
李维清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道:“那是我曾祖。”
心中窃喜,艾玛,曾祖牛比,竟然连枯萎之王都对他有印象。
然而,他的高兴似乎早了点。
他没有注意到,宣导卿那突然古怪的表情。
还有皇帝那微微眯起的眼睛。
“原来如此。”地狱之王了然点头。
“我说嘛,现境哪会冒出那么多的奇葩,原来都是一家啊......”
“陛下,您和我曾祖......有过接触?”少年试探着询问。
“记忆颇深啊。”枯萎之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初地狱和现境签署契约,你的曾祖就是现境一方拟定契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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