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李自如长得高高大大，一脸青春，又经不起女同事调笑，比个大姑娘还要害羞，人又勤快，只要喊帮忙，那是无条件帮忙。
不过帮忙也看对象，像付彪之流喊他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子的。
“彪哥，你等一下，我帮我师傅整理资料呢！”
“璐哥，稍等一下，那边莉姐先叫我呢，等我把她的事情看一看……”
你看一个月能做个合格的社畜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只能是狗腿子，该死的添狗！这是李自如刚加入社会大家庭的意义。
李自如这样的工作互助方式，大家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热心是非常热心，不过热心的对象不是男人这些大牲口，而是那些娇花美娇娘。
任曼曼呵斥道：“全都寻人开心呢，你们三个谁能完成十台，我请？”
“师傅，没事，看我不把他们赢得心服口服，彪哥，请我师傅一块儿吃早餐？怎么样。”
李自如一脸天真纯善，一点都看不出师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周围一阵哄笑。
“答应他！”
“就赌了！”
“爆他豆浆！”
声音彼此附和，晨会开得好不欢乐，附近的行人频频驻足观望，还以为足球队干翻亚非拉！
“可以，你小子输了该怎么办，要求也不高，给我擦一个月的皮鞋吧。哎，这不行，要是你完不成，下个月就滚蛋了。我上哪里去找你擦皮鞋。那个徒弟办事不行，师傅代劳，怎么样？任曼曼……”
付彪说完任曼曼三个字的时候，尾音拖得老长，臊气弥漫，像是公园发情的几只土狗，撕咬着狂吠不止。
激得周边的女同事身上止不住起鸡皮疙瘩，都稍稍离他远一点。
“贱人彪，你少在那作妖，一张狗嘴吐不出象牙，行不行今天晚上就见分晓，你着什么急？”任曼曼火力十足，对他不屑一顾。
李自如也接口道：“师傅，你不要担心，昨天加班感动各路神仙，今天定然是心想事成！”
“行，我等着你给我擦鞋！你们对我好一点，让几天名额出来给大家分享。”
付彪用四根手指轻轻梳拢他那几根稀疏的头发。耳朵一颤一颤的。
今天的晨会开得非常成功，激情满满，看点十足，一个废材宝宝开启爆种宣言。嗯，能搞定一台也行，照样完不任务，完不成还是不能拿提成，公司还要亏他底薪。
下个月又得裁人，培养新人太累了，下个新人扔给付彪带，这小子会来事。
张大龙解散晨会后脑子里一直想，为了公司经营‘殚精竭虑’、‘苦思冥想’，头发都秃了，撒尿尿不准池子，距离裤裆是越来越近了。
那天滴在裤裆上，也宣告男人的痛苦到来。
也是一位可伶的中年社畜？
“你今天脑子被烧坏了，还要定十台，是不是想着这个月反正不成，被裁了就破罐子破摔！”
师傅不愧是师傅，对徒弟很是关心。
“放心，师傅，我感觉我好像打通‘任督二脉’飞起来了。”李自如一脸真诚，这该死的无公害笑容对女人就是有杀伤力。
前提不是男人，只有男孩才有效。
“我今天估计会成交两台，有两个客户要来，你接待一下，挂在你名下，要不然下个月真得走。”任曼曼摆出师傅变老母鸡关心小鸡仔的态度。
非常感动，在这销售淡季月份，汽车销售是件非常困难的事，而公司为了提高销售积极性，制定了许多坑人的绩效考核制度。
比如最常见的末位淘汰制、零单无薪制、任务阶梯制、车型水平业务综合能力考核制，等等之类的不胜枚举。
上面千条线，下面一个人。得处处响应，处处有罚款。奖励却设置得高高，想要完成，得付出绝对的努力还不一定够得上。
为了完成这些任务。
什么‘九九六’、‘零零七’这样的上班制度完全是小儿科，‘九九九’上班天天有。
所谓‘九九九’制度就是一个月上九天班休息一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
而九天能休息一天已经是很幸福了，更多是二十四小时一对多热情服务，全年无休，节日在家都不安生，我工作，我骄傲。我快乐的生活。
“师傅，你不用给我，趁着这个月没有复杂的考核制度，多买一台，多得一倍的奖励，还是你自己签单，给我了，我还得倒贴给公司。”
李自如坚决拒绝了师傅的提议。
今天就看能不能完成那缥缈的十台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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