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啸分别约谈了十几个女学员，为了避嫌，谈话时都有姚莉香在一旁作陪。
通过谈话，以及对学员资料的浏览，李啸力求在较短的时间里，对所有学员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首先从资料检索上，李啸希望能掌握学员的家庭出身、社会关系、毕业院校、政治倾向、国家民族认同感，以及近些年来的基本经历等情况。
在此基础上，再通过面对面的谈话，了解各个学员的仪容仪表仪态、言谈举止特点、基本性格特征、细微行为习惯、个人基本素养等。
以及学员在各方面能力上的外在综合体现，比如说情商、还有智商、言谈技巧、处事能力、应急反应、抗压强度等，要知道李啸可是具备一定的读心能力的。
第一个谈话的对象是周婧，李啸看过她的履历，周婧出身于一个城市小贩的家庭，父母都在日本人的轰炸下丧了命，所以对日本人有着刻骨的仇恨。
她毕业于北平的一所著名学府，大学毕业后，因父母不在了，失去了生活资助，又一时找不到工作，便和朋友到了上海，很快就成了一名高级交际花，混迹于歌舞厅等声色场所，身上难免带了些妖冶气息。
让李啸感到不解的是，军统招人一般都要求身世清白，像周婧这样的交际花，社会关系那是相当的复杂，这是如何被招进来的呢，难道是走了谁的关系，还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啸坐在办公桌后，默默地端起了咖啡杯，刚刚姚莉香又帮李啸泡了一杯咖啡，以此来补偿她抢走李啸的那一杯。
这个姚莉香，也不知道把杯子洗一洗，李啸皱了皱眉，无奈地把手中的咖啡杯转了一个方向，避开了杯沿上那鲜红的唇膏印，这才轻轻地咂了一口。
李啸不急着说话，故意制造冷场，来考验周婧的应变能力。
不愧是从欢场中出来的人物，面对李啸给自己的冷遇，周婧处变不惊，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她举止大方、泰然自若地坐着，微笑地望着李啸，静静地等待着李啸开口。
李啸若有所思地盯着周婧，看了好一会，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漂亮，能成为交际花的，身材自然也是没得说喽，尤其那眼神里自然流露出的那股媚意，和坐在办公桌旁的姚莉香，有得一拼。
“听说你是她们的大姐头？”酝酿了许久，李啸终于还是开口了。
“回答李主任，那是因为我虚长几岁，学员们都信任我，所以都愿意和我聊。”周婧继续微笑地看着李啸，从容不迫地答道。
“嗯，是吗？”李啸玩味地说道，“听说她们都是唯你的马首是瞻，你也很能罩着她们，所以今天你就很不明智地，替三号强出头喽。”
“李主任，其实我真的是无意冒犯您的。”周婧诚恳地解释道，“今天主要是因为不了解李主任您的风格，因此请恕我僭越了，今后我一定遵从李主任您的教导，按规矩行事。”
“哦，那我倒是想问一问你——”李啸咂了一口咖啡，接着问道，“你喜欢不喜欢我这样的风格，或者说，在你的心里，还是存在着抵触心理，只不过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周婧眼神中的媚意忽盛，她嫣然一笑道：“对人呢，才谈得上喜欢不喜欢，风格嘛，我觉得应该是适应不适应的问题，我想，只要肯努力，我应该很快便能适应李主任您的风格，做到萧规曹随的。”
“呵呵，好厉害的一张嘴啊。”李啸微笑着说道，“昨天到今天，咱们打了几次交道了，看得出，比起其他那些愣头青来说，你的为人较为世故，处事比较圆滑，说话很是婉转啊。”
“李主任，就几面之交，我居然给你留下这么负面的印象，我这，这——”周婧说着，略带做作地表露出自己的些许郁闷和不甘。
“呵呵，你不用过度解读我的话。”李啸微笑着继续说道，“在我这里，世故、圆滑，甚至八面玲珑都是中性词，起码不是贬义词。”
“对于我们这一行来说，老于世故、处事圆滑、说话得体，其实是一种需要，一种素质，一种实力。”
“但凡事都有一个度，突破这个度，事物的性质就变了。世故如果变成虚伪，圆滑成了油滑、狡猾、狡诈，那就变味了，当然即便是那样，如果对付的是敌人，不是用来伤害自己人利益，那还是可以接受的。”
李啸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在桌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婧，微笑着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次，由于你的丰富阅历，使你比她们更成熟，让你具备了一定的领导力，在她们当中产生了一定的向心力。”
“呵呵，我可以让你来当班长，你去帮我管着她们！”李啸突然压低了声音，狡黠地说道，“不过，你要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棋子。”
“班里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你都必须向我汇报，就不知道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当然，这样的棋子，不会只有你一个。”李啸用征询的目光盯着周婧。
“李主任，你觉得我还有得选吗？”周婧无奈地答道。
“呵呵，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李啸满意地说道。
“不过，要是你敢两面三刀、阳奉阴违，背地里搞小动作。”李啸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我不介意拧下你这大姐头，把你当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我介意——”周婧不满地说道，“李主任，什么这只鸡、那只鸡的，真是太难听了！”
“呵呵，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那不还是一只猴吗？”李啸上前拍了拍周婧的肩膀，忍不住哈哈一笑。
“哦，对了，别把欢场中的习气带进来，要是你敢把学员们带坏了，我唯你是问！”李啸又补充了一句，顺带扫了姚莉香一眼。
在旁边笑眯眯地听得津津有味的姚莉香，被李啸这么一激，忍不住妩媚地回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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