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老师，你说师兄能顺利过关吗？”
方夜羽虽然是庞斑训练出来的弟子，心思深沉，轻易不表露自己的情绪，但毕竟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不仅是因为庞斑的考验，同时还为了蒙元的未来，所以方夜羽也有些神思不属。
“庞老的弟子，应当不会出差错，不过权利会腐蚀人的心智，楞严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能确定。”
里赤媚端起面前的就被一饮而尽，赞叹道，
“小酒神左诗的清溪流泉着实不凡，里某不知饮过多少佳酿，但依旧觉得这清溪流泉才是世上最顶级的美酒，若非浪翻云在左诗身边守着，里某一定会将左诗带回蒙古。”
方夜羽看到里赤媚不想多说，也沉默下来，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他右手握着怀中的一柄木制小剑，眼神斩断最后一丝迷茫。
为了蒙元，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主人”
“老爷，您回来了，”
“……”
当天色变得有些暗淡的时候，楞严的府上响起了一片恭敬的问候声，方夜羽知道自己等的师兄已经回来了。
“什么人？”
不一会，当楞严推开自己院子的大门后，他看到坐在院子里的方夜羽二人不由得低喝一声，可当他看清楚里赤媚和方夜羽的样子，便放松下来。
挥手让站在远处的下人离去，楞严关上宅院大门，看着一脸含笑的里赤媚，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里老师，你们终于来了。”
里赤媚点了点头，他也曾教过楞严不少东西，这一声老师当之无愧。
“小师弟，你也这么大了，”
楞严随后看着方夜羽，走到他身边紧紧的将他抱住，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在方夜羽还小的时候楞严便来到朱元璋身边做了卧底，师兄弟二人只是偶尔有书信往来，却十多年没见过了。
“由于赵宇的出现，朱元璋现在对蒙人的敌意没有原本那么强烈，尤其是在得知我们西进欧洲的动向后，更是有了马放南山的准备。”
“毕竟大明建国不久，国库还极为空虚，庞大的军费开支每年都让朱元璋头疼。”
楞严坐在方夜羽身边，向他介绍大明现在的局势。
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楞严知道许多大明的军师秘密，以往他也传递了不少情报，这才能让蒙人和大明的交手中还能保存实力，甚至偶尔能占据上风。
三人就蒙人西进的计划开始，认真的聊了许久，楞严更是给出了不少建议，同时还把自己掌握的一些边军的的把柄交给方夜羽等人，让蒙元可以从大明手中获取部分军械。
毕竟朱元璋虽然答应不在对蒙人用兵，但也不想蒙人很轻松的拿下欧洲。
一个虚弱的甚至濒死的敌人才是朱元璋乐意见到了。
“天色已晚，师兄，我们告辞了。”
等到计划谈论的差不多了，楞严将自己手上的信息几乎全盘奉送之后，方夜羽看着已经要下沉的玉兔，起身说道。
看到方夜羽的动作，楞严突然沉默了，
里赤媚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笑意，但若是仔细看，便能知道他眼睛深处的那抹寒意。
“唉，师弟，实不相瞒，师兄爱上了一个天命教的女人。”
楞严沉默了许久，久的让方夜羽甚至以为这院子中只有他和里赤媚二人的时候，这才缓缓道出其中隐情。
“单玉如的天命教隐在暗中，一直试图夺取大明的政权，她们已经对朱元璋动手了。”
“天命教中的高手很多，仅凭你们带来的人，不会是她们的对手，而且她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金陵的各个角落，你们要小心别被当了枪使。”
“蒙古西进的计划几乎不会收到大明的影响，你们放心去吧，只是此次来到金陵，还要万分小心。”
“我知道里老师和虚若无之间有一战避无可避，所以我只有两个建议，第一是夜羽你要召集人手，确定好回去的路线，第二就是里老师只能在赵宇凝聚龙脉的时候动手。”
里赤媚欣慰的点了点头，方夜羽此时也松开了一直攥在手心中的木质小剑，热泪盈眶的看着楞严，“师兄，你终于过关了。”
楞严原本看到里赤媚和方夜羽的样子还有些奇怪，但此时听到方夜羽的话突然浑身一震，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
“也对，以师父的神通广大，有什么事能瞒过他？”
“上次他来金陵应当就看穿了一切，但我实在太蠢，居然还隐瞒了。”
楞严苦笑一声，眼神有些暗淡。
“师父上次来到金陵，在与活佛鹰缘大战之前，已经感知到有一股不若无里老师的气息隐藏在宫中，仔细辨认后便知道这是天命教的气息。”
“师父知道以师兄的聪明才智，天命教的存在或许能瞒住你一时，但绝不可能瞒不住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必然是有其他缘由。”
“上次师父当面的时候你没有说，这次是师父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因为师兄你对蒙古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师父告诉我，若是师兄还是有意隐瞒，那就掏出这柄小剑。”
方夜羽说着，从袖口中将木质小剑拿出来递给楞严，
“既然你能说出来，那为师相信你的心还没有变，去吧，不论今后如何，魔师宫永远是你的家、”
当楞严接过木质小剑的时候，庞斑的声音突然从小剑上传出。
在三人惊讶的眼神中，木质小剑寸寸皲裂，然后化为一片粉屑，随着一阵微风吹过，飘飘洒洒的落在地面上。
而一道微型的长剑虚影却疾速的飞向楞严额头，与他融为一体。
方夜羽和里赤媚只看到楞严紧闭着双眼，脸上出现大滴大滴的汗珠，嘴唇都在不住的发抖。
“护法，”
里赤媚沉声道，随后便和方夜羽一左一右的站在楞严身侧，防备可能发生的意外。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楞严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毫不犹豫的朝着魔师宫的方向跪倒在地，“邦邦邦”的磕了几个响头。
“弟子谢师尊教导。”
楞严一脸虔诚的看着魔师宫的方向，眼神中出现了数十年不曾有过的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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