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夏虫语冰,不自量力,滚!”对方携筑基后期之威,将袖底卷起一道飓风往徐宁这边肆虐了过来。
“就凭我。”
徐宁先是将一道幽蓝色的冰焰护住身形,然后探手入怀,把玄阶傀儡侍剑祭出来,挡在自己身前。
此一具小巧傀儡在迎风便长的同时,凭衣裙上亮起的一连串古怪符文凝成一口淡金色巨剑,往席卷至眼前的那道飓风劈斩了过去。
老人的风属性神通属于“五行之木”,天生被侍剑的金属性剑气所克制。
这种克制在两人修为境界相若的情况下,表现的尤为明显,所以这一个照面下来,侍剑就占据了主动。
大有破开面前的飓风桎梏,将无坚不摧的锋锐剑气往老人身上招呼的意思。
“玄阶后期傀儡,而且是其中的精品,既如此,你这小辈便有了跟老夫平等对话的资格。”
“韩道荣对吧?结丹经验何其珍贵,你果真只想换取老夫的傀儡术吗?”
老人手中掐诀,当先撤去了那道支离破碎的飓风,不咸不淡地说道。
“具体来说,晚辈是想换取‘三才傀儡阵’的炼制法门,当然,如果前辈愿意将阵法一道也倾囊相授的话……”
“贫道不介意将家师叔的结丹心得,也一并说与前辈知道!”
徐宁此言一出,整个偃兵阁一楼大厅的气氛也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老夫没听错的话,韩道长是想凭两位结丹修士的破境心得,换取我的毕生所学,是这样吗?”
老人将满头乱发在脑后拢作一处,并顺手结了个道髻,这才一字一顿的问道。
如果目光能够吃人,恐怕徐宁现在已经被对方生吞活剥了。
徐宁深谙与人周旋的道理,也知道这种时候一定不能露怯。
于是轻自咳嗽一声,他压低了声音道:
“没错,家师、家师叔俱是结丹高手,一门双真人,贫道的宗门在当地修仙界多少也有些话语权。”
“此番外出游历至此,咱数度听说前辈的制傀手段堪称一绝,本着虚心求教地想法,这才冒昧登门,希望前辈不吝赐教。”
徐宁话说得漂亮,手底下却没闲着,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个玉简往桐木柜台后面抛了过去。
“唉,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老人将袖底滑出一块青铜罗盘,缓缓地拨转了起来。
少时,一道道浅青色的风刃充斥了整个厅堂。
徐宁再也没想到,老人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激发了一座以桐木柜台为阵枢的禁断大阵。
“朝泛苍梧暮却还,洞中日月我为天。匣中宝剑时时吼,不遇同人誓不传。”
“韩道长果然师出名门,又是同道中人的话,老夫这点微末手段根本就不值一提。”
“否则,即使这玉简当中的破境心得没有问题,那么本散人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言罢,老人的身形只一阵模糊,便连同其身前那个桐木柜台一道,消失不见了踪影。
“如此,晚辈得罪了。”
话音落处,徐宁先是凭“癸水的拥抱”符箓在身上撑起第二道防护,而后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冰雕也似的罗盘。
此罗盘通体由五个盘面勾连而成,每个盘面上均自镂刻着古怪的符文法阵,给人一种神秘、玄奥的复杂之感。
赫然是徐宁前番在青岩镇对敌许秀宁的鬼影时,曾经祭出过一次的,那块专事破阵用的玄冰罗盘。
只是较上次祭出时,每个盘面上都添了几道似有还无的裂纹,看情形,一碰就会碎作一地的样子。
此一块罗盘在手,徐宁心里登时也就多了几分底气。
纵然侍剑因为附近阵法禁止的缘故,暂时跟他断了联系,但是徐宁对独自破阵,却也充满了信心。
……
果然,小半个时辰之后,徐宁在手中罗盘的指引下,跌跌撞撞地闯出了这座禁断大阵。
法阵被破,作为阵枢之地的那个桐木柜台当场碎作两段,从中间塌陷了下去,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柜台后面的老人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
“韩道长手段不弱,玉简当中的半阙结丹心得也没有问题,你……可以往后院去找东家详谈了。”
“后院,详谈,浪费了半天感情,合着你不是乔掌柜吗?”徐宁适时地抱怨了两句,此举倒也符合他杜撰的这个身份。
开玩笑,结丹真人的亲传弟子,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糊弄的吗?
“快点儿吧,东家另有要事在身,只得晌饭之前这段时间有空教你。”
“能不能学会,能学多少,就全凭韩道长你自己的造化了。”
言罢,老人在身后的货架上随手拍打了几下。
沉重的木架陡然从中间一分为二,伴着“咔嚓”、“咔嚓”地机关啮合之声,往两边缓缓退去,现出了一道通往后院的窄门。
“罢了,两位前辈是主家,贫道听安排就是了。”徐宁拱手冲着老人施了一礼之后,带着侍剑一道往后院遁了过去。
……
数个时辰之后,徐宁迎着漫天风雪连夜赶回了青岩镇药园。
云瑶将其迎进卧房之后,便往后厨给他准备酒菜去了。
这天寒地冻的,小酌上一杯,也好驱散一下身上的寒意。
徐宁这里则探手入怀,迫不及待地摸出了那截不知名的妖兽尾骨。
天衍城偃兵阁一行,徐宁交易给乔掌柜的两份结丹心得令对方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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