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微笑着对我说：“苜蓿，走吧，拿着这幅画，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带着我来到一处略显僻静的院子，院子里传来阵阵热烈的掌声。
凌九有点婉息：“我们好像来的有点晚。”
我看着他：“这是什么地方？”
凌九说：“是一场堂会。”
我扭着就往回去：“不要，没有你的任何道场，我都不想看。”
凌九一把拉住了我：“苜蓿，票很难抢的，五斤六两守了两天才抢到的。而且，银子我都已经付了。”
我看着他：“退掉就好了。”
凌九拍着脑袋：“我买的黄牛票……”
我倒吸一口凉气：“番了几倍？”
凌九神秘的笑着说：“苜蓿，去见一见他吧。”
我似乎有点猜到了。
我走进厅堂，我找到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我终于看到了他，我的公子，柳如风。
百年未见，他脸上已经有了些许风霜，虽然修仙的公子可以延缓衰老，但终归岁月不饶人。
他依然颜值在线，气质更加迷人。
他平静如水的在场中为大家布道，四周的门客依然人山人海。
一如百年前一样，他还是那样淡定，从容，不悲不喜，有着温和的声音，有着平静的力量。
凌九说：“苜蓿，他已经退出江湖几十年了。当年的故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些都是他新的门客。”
我点点头：“嗯，他没有变。百年前他可以吸引数万门客为他折腰，现在一样可以。”
岁月催人老，人生如过客。
但心若一直在，又何惧怕岁月沉浮。
凌九说：“其实百年前的他又何曾无辜，也许如同当年的我一样，在睡梦中，祸从天降。”
我没有说话低头不语。
凌九说：“你难过了一百年，他何尝不是？”
我依然没有说话。
此时场中的柳如风已经布道完成，返场时他眼角带泪：“我没有想到，今天还有这么多人，我已经退隐多年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凌九说：“你可以上前去拥抱他。”
我摇了摇头：“不要了。我要的其实从来都不是他的拥抱。”
凌九说：“每个人要的都不一样，他满足不了你们所有人。他只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苜蓿，真正应该学会放下的，是你。”
我看着凌九：“我放不下的，为什么我的公子要生活在这样泞淖的江湖。”
凌九说：“我理解的。”
我继续说：“我没有责怪他，我只是选择离开而已。”
凌九说：“你怎么没有责怪他？你耿耿于怀了一百年了。”
我看着他：“那是我的难过，也是不他的……”
凌九笑笑说：“如果不是他的难过，他为什么要画一株苜蓿啊。”
我不再言语了。
如果江湖是一个大大的圈，
那围绕在每位公子身边的人会形成一个小小的圈。
所有小小的圈，成就了一个大大的圈。
我们都喜欢在自己的圈子里的自娱自乐，
所以这个圈子的氛围才是存在的道理啊。
纯粹、干净、积极向上，
才是永恒的主题。
很多人离开，不是公子不好，只是圈子不干净。
堂会结束时，我又回头再看了他一眼。
再见了，我的公子。
再见了，我的少年郎。
马车没有回西思城，又向城外跑去。
凌九，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山谷，一座山谷，山谷里长了成片的苜蓿。
完了，破防了。
治愈系，名不虚传。
苜蓿不好看，但很实用。
因为苜蓿既可以修复贫瘠的土地，还可以成为牛羊的饲料。
在这个山谷里，还可以养两头牛。
牛吃苜蓿，牛可以产牛奶，牛粪可用来生火。
宜家之人，可以在这里居住。
让浅浅也来，她是狐狸精，
让酸菜也来，她是碱茅。
山谷里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植物和动物。
这里会有人间烟火，也会有生生不息。
苜蓿，一生都在想着怎么更实用。
………………
明天将是终章了。
我现在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结局来终结这个故事。
突然想起一句话：该是什么样的结局才配得上他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所以，我给凌九的故事设计了这样一个收尾。
是收尾，不是结局。
其实这个收尾我不满意。
我应该让他策马江湖，自由自在。
可我最终还是让他立马于悬崖之上，饱受风霜。
明天的终章该如何写，我现在是一片空白。
这个故事我写得太匆匆，十月就已经完成全部框架和大多数内容。
发的过程也不过是增加一下边角料，充实一下狗血内容。
如今终于写到结尾了，我如释重负。
我尽可能把能写的都写了。
我曾说过，写这个故事，还是想治愈一些东西。
我觉得很多人都能在这个故事里找到另一个自己。
能够学会思考一些东西。
虽然结局还不知道怎么写，但是，凌九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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