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听后大喜：“怎么，殷姑娘修习过武道？”
其实对于自身战斗经验不足的缺陷，他一直很焦虑。
修为不断上涨，可从没直面过妖兽。
就怕有天真的遇上了，自己会手忙脚乱，大脑空白，被秒杀了。
所以每日与牛甜甜深入交流后，李长安会询问她当赏金猎人时的事。
遇到妖兽如何应对？遇上心怀不轨之人怎么分辨和逃脱？
牛甜甜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光听不练假把式，他闲着没事便找牛甜甜练手。
两人约定都不使用灵气，牛甜甜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插眼锁喉提档。
这有啥学的？他全都熟啊！
夜里对着空气和大树练习时，假想面前是敌人，他反复用的就是这些招式。
可打起来后，牛甜甜就是能时刻保持冷静，快狠准地制服他。
而他虽然对着空气练过无数次，可面对身手矫健的牛甜甜，就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练了几日后他崩溃了。
因为牛甜甜根本没有招式，出手怎么快怎么来，怎么方便怎么来，而且专攻要害，绝不做多余动作。
所谓的死里逃生，无非是无数次厮杀自然产生的经验。
这些东西最难学。
他如果不亲身去战斗去体验，真刀真枪流血厮杀，光靠和牛甜甜切磋，学起来是很慢的。
因为无论如何对练，牛甜甜都不是真正的敌人，不会让他感受到真正的危险。
以李长安的性格，是绝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去和别人拼杀的。
所以他的进展很慢。
“牛甜甜的路子不太适合我。”
“我还是喜欢宅在家中，暗自修炼提升自己。”
“等实力强到一定地步，能做到一击必杀并可以轻易跑路时，才会考虑出手。”
李长安想了想，和牛甜甜的对练还是每日花时间进行。
哪怕提升慢些，也要把她的经验学到手。
另外，他更渴望能学到些武道招式。
把招式练成肌肉记忆，对敌时也从容些。
听他这般问，方如玉掩嘴一笑：“仙修怕是对城中势力不太熟悉。”
“殷家其实也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传承有六百多年了。”
“我白族以丹术和法术立本，殷家则是以武道传承闻名。”
“只不过，殷家的武道功法虽好，却传男不传女，因此殷道瑾空有好天赋，却没能得到传功。”
“她从小就有股不服输的劲，别人越是否定她，她便越要做到。”
“因此在长辈练功时端茶递水，趁机偷学，拿娘亲给她买首饰的钱送给族中兄长，请教武学。”
“又来白家，让我给她找武道名师切磋偷功。”
“这么一通瞎学，竟也让她练成了一身不输于殷家同辈人的功夫。”
“不过后来此事被长老发现，把她逐出了家族。”
“她也因此一直没人愿娶，孤身打拼着。”
闻言，李长安打开窗户，望向院中的殷道瑾。
在她头上只有一道平平无奇的白气。
注解为“天赋虽好但成就有限，与父母族人难以和睦相处，一生平淡，无疾而终。”
很平凡的气运，但能无疾而终也算不错的命了。
对于她的天赋，李长安觉得惋惜，但没有办法。
这方世界就是这样，世俗观念很重。
不是谁都像他这般思想开放的。
如殷道瑾这般聪明伶俐天赋好，却因为世俗观念而落寞的人，多不胜数。
李长安只能保证自己不会有那样的观念，会对妻妾儿女一视同仁，一般好。
却无力改变世人的观念。
“岳母，可否请殷姑娘教导我武道功夫？”
“我可出两百灵石一个月聘请她。”
方如玉惊讶道：“两百灵石？这么丰厚？太好了，我去问问她的意见。”
“她在武馆做事，师父见她是女流之辈，根本不给她教年龄稍长的孩童，只让她做些给稚子打熬根基的杂活。”
“她的能力完全无法施展。”
“而且每月只有半块灵石的收入，勉强够生活。”
“仙修愿意聘请她，她一定会答应的。”
李长安哭笑不得：“这般天赋实力的人，只让她打杂？”
“还只给半块灵石一个月？”
“这世道！”
“简直是浪费人才！”
“岳母快去请她，哪怕留她在家中长住都行。”
殷道瑾已经签了灵契，因此李长安不担心她会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觉得可惜，这样的天才，家族应该供着才是。
也难怪这些世家大族会逐渐走向没落。
本来人才就少，好不容易冒出个天才，还各种限制打压。
还用世俗观念给逐出去了！
留下一帮自以为懂管理懂人事运作的废物长老们，自己把自己慢慢玩崩。
这种家族不倒才怪。
他李长安若是建立家族，第一条规矩就是禁止内耗，要不拘一格保人才！
方如玉感激地望着他：“多谢仙修！”
“奴家这就去！”
说完，她激动地走向院中，附耳在殷道瑾耳边说了几句话。
殷道瑾听后转头看向书房的窗户，望着李长安，眼眶隐隐红了。
她紧紧抿着嘴，坚强地憋住泪水，起身冲李长安抱了抱拳。
“多谢！”
事情谈妥，殷道瑾没有意外地答应了，当天就搬了过来，与方如玉同住。
当天晚上她就迫不及待拉着李长安，要与他贴身搏斗。
李长安觉得操之过急了，她却不以为意。
“武道勤为先，修行需从今日开始！”
“姐姐先试试你的身手，看看你天赋如何。”
李长安纠正道：“明明我比你大，哎，哎？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殷道瑾穿着练功服，右脚蹬地，如豹一般闪身跃至他面前：
“哼，敌人动手前还会和你打招呼？”
殷道瑾一记勾拳向他袭来，李长安本能举手去挡，同时运气在脸侧架起一堵土墙。
然而对方的拳并没有落在土墙上。
而是扭身一记鞭腿踢在他腰旁。
殷道瑾也不愧是武道大师，力道收放自如，腿悬在半空，只擦碰到李长安的衣服，并没有真的踢上去。
“反应不错，能在我的疾攻之下举手运气来挡，已经比九成九的人强了。”
“看来平时有下功夫苦练过躲避。”
“不过，如果你面对的是实力差不多的武道劫修，刚刚那一招你已经死了。”
“记住，兵不厌诈，对方出拳，你不能只盯着他的拳，还得预测他接下来的变招。”
“战斗时光靠反应是不够的，还得有提前预测的能力，和配得上反应的动作。”
李长安深以为然：“学到了。”
“不过师父你也太认真了吧？”
“能不能先把腿放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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